样肯定会没命的,求你救救他好吗?”
沈田子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刚才虽然没听到你们的对话,但看到庾幢主的动作了,他是舍不得离开战死的兄弟们,要在这里陪他们到最后,而且,这一战几乎全幢尽没,如果我在那个位置上,也不会独活,咱们都是军人,应该知道,这样才能保住最后的荣誉啊。”
李永胜长叹一声,眼中泪光闪闪:“命都没有了,荣誉,真的那么重要吗?”
沈田子面色凝重,点了点头:“只有保住荣誉,才可能保住部队的军号,李队副,以后宿卫铁骑的飞龙幢一定会重建的,而重建的部队,可能就是你们这些兄弟们多多担待了,保留你们这批骨血,是庾幢主最后的愿望,不要让他失望。”
李永胜和张一围只能行了个军礼,在盾卫们的掩护之下,向后撤去,沈田子一个人留在了最后,看着庾长庆那一手持着别儿汉首级,傲立在一堆尸体中间的身影,认真地行了个军礼,然后倒退着撤向了本方的军阵之中,盾阵之间奔出了百余名弩手,三部八石奔牛弩也是在人群中隐藏着,一旦射击,就是千矢齐发,必然会给奔过的甲骑队列一个重创。
副将沈庆之奔到了沈田子的身边,他是弓弩手的统领,自己也是轻甲长弓,与普通的吴兵打扮装备不同。沈庆之兴奋地说道:“三哥,下令吧,只一个射击,就可以杀他上百骑兵!”
沈田子叹了口气:“庆之啊,没这个必要,这次不能这样打。”
沈庆之有些诧异:“为何?这可是绝好的机会,我们在这里安置弓弩埋伏,不就是为了侧击敌军吗?”
沈田子摇了摇头:“如果敌军强大,气势如虹,那是要这样打,但现在敌军也是前军尽没,只剩这几百骑了,翻不起浪,宿卫铁骑居然能干掉一半左右数量的俱装甲骑,是我没想到的,庾长庆,让我刮目相看啊,还真是个将才!”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到一阵胡骑马啾之声,二三十枝长箭,从烟尘之中飞出,全部击中了庾长庆,他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却是身上插满了箭杆,仰面倒下,手中却仍然是高高地举着别儿汉的首级。
在庚长庆的身体倒地的一瞬间,马蹄如雷,两三百骑组织的俱装甲骑骑阵,从他的身侧奔过,显然,庾长庆和他手中的别儿汉的尸体一样,会给马踏如血泥,战后只怕想要找到尸体,也没这么容易了。
沈田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李永胜等人,他们已经全部给接入了阵中,十余个军士拿着用槊杆支起的临时担架,把几个重伤难行的军士抬了下去,沈田子勾了勾嘴角,低声道:“庆之,你听好了,战功不是这么好拿的,如果命没了,那什么功也没了,庾长庆之所以不撤下来,一心求死,就是要为全军覆没承担这个责任,咱们也一样,别在不必要的时候硬拼,拼输了,你损失的,不止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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