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他一死,流放到广州为吏吧。这次广州刺史刁逵为我进京立了大功,我要有所回报,准备把司马尚之的豫州刺史给刁逵。而那广州刺史,你有什么好人选可以推荐的吗?”
王神爱微微一笑:“这个人需要你们桓家能接受,又要我们世家能接受,还得让你放心,不至于成了第二个益州毛家,挺难的啊。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个人选,应该能满足你的要求。”
桓玄勾了勾嘴角:“说来听听,不过有一条我有言在先,这个人不能是会带兵打仗的,广州那里山高水远,我可管不到,万一给他在那里割据起兵,就会成了老大难问题,一个毛家班已经够让我头疼的了,我可不想有第二个。”
王神爱笑道:“放心,我们给你推荐的,是个文官,前任太子右卫率,现国子博士吴隐之,你应该满意了吧。”
桓玄的双眼一亮:“是他?我手下大将吴甫之的堂兄吗?他倒是跟我们桓家有不浅的交情,此人是曹魏时的侍中吴质的六世孙,也是北方士人,我朝南渡时期举家来到江南,世代为官,但他家道中落,自幼贫困,却是喜读书,有才名。当年他兄长吴坦之在豫州刺史袁真手下做事,袁真投敌叛国,被我先父大人击灭,吴坦之本应受牵连处死,可吴隐之主动出来愿代兄受死,我父奇之,释放其兄,还举荐其出来做官。他这个人,穷归穷,却是有气节,有清名于世,即使是女儿出嫁,也不收受同僚官员们的礼物,而是让家中的仆役把家里的鸡犬给卖了,置办嫁妆,这等奇事,我在荆州都听到呢。”
说到这里,他勾了勾嘴角:“不过,这人不会跟殷仲堪一样,也是沽名钓誉,心怀不轨之徒吧。”
王神爱微微一笑:“就算他有殷仲堪的心,在广州也做不了什么啊。广州那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地广人稀,瘴气横行,不可能据此地成王霸之业,倒是合那些贪官污吏的胃口,从司马道子手下倒向你的刁逵,在广州的这些年,可是捞得脑满肠肥,富甲一方了吧。”
桓玄冷笑道:“就是因为刁家兄弟在广州贪得太过分了,连带着影响了我的名声,我才要让他们换个地方呆着。以前他们在司马道子手下,再怎么贪,是司马道子有眼无珠,但现在跟了我,就不能再坏我名声了。你说的这个吴隐之,希望他真有外界传言的这么廉洁。也罢,就试试他吧。诏令我来写,你来盖玺,即刻下达,让王诞也作为他广州刺史的属吏,给个功曹的官职,一并上任去吧。你看,在吴隐之和王诞的事上,我的诚意如何呢?”
王神爱笑着站起身,向着桓玄行了个万福礼,意味深长地一笑:“合作愉快,希望这个好的开始,能一直持续下去。”
桓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向外走去:“现在,我得去忙别的事了,掌天下权可不是轻松的事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们世家能处理的,比如妖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