儡而已,殷仲堪自视过高,不想受制于人,于是就想倒向拥兵雍州的杨佺期,以为援手,可他越是这样,桓玄就越不会容他。上次桓玄想借着天师道之乱,阻止上游对扬州的粮食供应,困死扬州,恐怕就是这事,才成了他跟殷仲堪,杨佺期最后翻脸开战的引子吧。”
刘穆之笑道:“你说得一点不错,桓玄之前所顾虑的,不是对付不了杨佺期和殷仲堪,而是怕他们引北府军这样的外部强军来援。现在妖贼作乱,北府军在吴地与他们苦战,自顾不暇,哪有空去管荆州,这对桓玄,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殷仲堪阻止他的粮食封锁,他就从杨佺期身上找借口,以洛阳失守之事,诬陷杨佺期勾结胡虏,图谋不轨,失掉大晋旧都,要求把杨佺期下狱治罪。”
刘裕轻轻地“哦”了一声:“杨佺期多年为国镇守北方,劳苦功高,这个罪名,从何说起?”
刘穆之正色道:“当年北魏入侵后燕之时,后秦趁火打劫,出兵河东,然后趁胜南下,攻打洛阳,自从你们上次离开洛阳之后,中原之地慢慢给后燕吞食,洛阳早成孤城一座,兵不满两千,民不过千户,与一个小县城,也没大的区别,若不是顶着个故都的名头,就算失掉,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刘裕叹道:“都是我们自己内乱,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洛阳的守将,我记得是辛恭靖吧,他是关中人,前秦崩溃时,举家南迁,先后在鲁宗之和郗恢手下为将,当年我们东晋叛逃到后秦的悍将杨佛嵩率军攻打洛阳时,郗恢派他率兵去救,打退秦军之后,也是镇守洛阳,但他不是杨佺期的嫡系,姚兴如果派大军去攻的话,杨佺期是不会在这种跟桓玄随时决战的情况下,损失自己的主力兵马去救他的,因为对自己毫无益处。”
刘穆之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但洛阳,司州毕竟是在杨佺期的名下,他不想自己去救,就修书给北魏留守并州的大将拓跋遵,请北魏出兵救洛阳,允诺打退秦军之后,可以几个中原州郡给北魏。甚至把洛阳相送,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刘裕的眉头一皱:“杨佺期的胆子也太大了点吧,这样的条件也敢开?那不要说桓玄要讨伐他,就算换了我,也会攻他的!”
刘穆之冷笑道:“你别以为杨佺期是傻瓜,他是借这次的事,向北魏示好而已,甚至还希望这次结个善缘,以后跟桓玄决战时,没准可以引魏军来帮忙呢。为了自己的权势,这些割据一方的军阀,是根本顾不得国家利益和百姓苍生的,这也是你刘裕在这个世上最特别的地方啦。因为你的心中,不管怎么样,还是以国家和汉人百姓为先,为此可以牺牲自己,而不是象他们这样反过来!”
刘裕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杨佺期本以忠义闻名,也以此结人心,可这么一来,只怕会人心尽失,这一仗不用看也知道,桓玄必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