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只是送死。守城的守军看见那杆大旗,看见旗下那个少年心里就觉得无比的踏实,死有时候真的不可怕,我们当兵吃粮当死则死,只是希望能死的有意义而已,守城护家死得其所,看着那大旗下的少年就觉得死的踏实。羌族的第四次攻城被打退以后,北宫伯玉看出军心涣散,就下令收兵了。
“主公,今日我军死伤一百三十二人,五十人死亡。六十二人轻伤二十人重伤。”庞德向窦平说道。“你没什么事吧。”窦平看着一身血迹的庞德问道。庞德笑着说道“主公,这都是异族的血。”“给每个战死士兵的家属十贯,你也下去休息一会,这让孝恭先顶着。”“喏”庞德听到战死还给钱的时候眼圈有些发红,一天的时间,早上还在一起说笑的袍泽就没了,这放谁身上都有些难以接受,自己还担心袍泽的家属以后难以度日,没想到主公已经想好了,十贯,能让有孩子的孩子他娘将孩子拉扯大了,有父母的也够给父母养老送终了,总之这十贯真的对战死的士兵的亲人来说真的是救命钱啊,主公仁义啊。
窦平从墙上下来就带着一帮女人到了伤病营,伤病营里,早已支起来好几口大锅,锅里煮的是白布。有的女人将煮完,晾干的白布包扎那些已经处理好伤口的轻伤员,重伤员大都是刀伤,窦平对那群妇女说“他们已经喝下麻沸散了,感觉不到疼。你们是郡里绣活最好的,才叫你们来的。我做一遍你们看好了。”窦平拿针将一个重伤兵的伤口用针线缝起来了。那帮女人看的头皮发麻,窦平说“你们要是不给他们缝起来,他们可能会死,你们这么做就是在救他们。平拜托各位了。”女人们都没有受窦平这一礼,就咬着牙开始缝合伤口。伤药窦平也准备好了,而且派专人管理伤病营,所以伤病营卫生很好。伤员们看见窦平亲自来看他们,还给重伤员治伤,知道窦平没有抛弃他们,脸上也充满希望,这个伤病营真的和以往的不一样。
“二狗叔,你今天杀了几个羌族。”“六个。”被称作二狗叔的是一个憨厚的中年汉子。“那么多啊,我一个都没杀死。要不是你救我,我说不定今天就死了呢。”“小六子,没关系,上了战场就是你救我我救你嘛。欠叔的这一命,总能还的。”小六子听见这话咧嘴笑了,抬头却看不见那旗下的少年,脸色大变,急问道“二狗叔,将军怎么不在城墙上了。不会,不会..”因为窦平昨日的表现,后面的话终究没说出来。“别乱想,将军去伤病营了。小六子,你二狗叔当兵吃粮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说战死发钱给发十贯,也就咱家将军。而且你没看那伤病营,舒服的跟什么一样啊。这条命给咱家将军不亏。”“十贯呢?那是多少钱啊。咱家将军就是好。而且将军真厉害,昨日他一人连杀十一员敌将,吓的那羌族人不敢攻城。二狗叔你不知道,我看的真是真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当是要是战死了也值了。”“不许胡说。年纪轻轻的说什么死啊,你死了,你娘你妹妹怎么办?好好活着,跟着怎么将军亏不了我们的。”“嗯。”小六子黑黝黝的脸上挂着笑容。
谁想死啊,没人想。可是有时候为了有些东西不得不死。比如说守护尊严,比如说捍卫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