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意。何况我都是让你代传功法,连师父名分都不要了,你还担心什么。”
季寥心道:“你前科太多,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搞出事来。”
这话他也就在心里腹诽两句,毕竟正如慕青所言,她确实没有生出恶意,而且慕青这次很坚决,又是这些年第一次开口求他,季寥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所谓拿人手软,吃人嘴短,季寥也占了慕青许多便宜,至少慕青这些年勤勤恳恳修炼出的功力,有一半都便宜他了。
季寥回她道:“希望真是如此,若你搞鬼,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他们现在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季寥自然比前世有底气的多。
接下来,慕青念,季寥照着说,将一段口诀教给梅三娘。这是雨族的一门极为高深的祝由魂魄术的入门之法,正好适合鬼物修炼。
季寥如今在修行方面的见识非同小可,因此他听完口诀后,都不由觉得虽然这只是入门之法,但其中韵味,极为悠远,甚至道理深刻,不下于天魔经。
他心里不由怀疑起这门功法的来历。
慕青念完后,说道:“这门功法自然大有来头,她若能入门,我便告诉你。”
季寥见她不尽不实,干脆也不理慕青了,对梅三娘道:“你可记住了。”
梅三娘道:“记住了。”
季寥让她复述一遍,果是一字不差。他点头道:“你倒也不笨。”
那口诀极为拗口,发音生涩,有八百来字,听一遍便能记下,其实已经很不得了。但季寥自己就是个变态,以前教女儿时,天资更是高得吓人,故而见怪不怪,梅三娘能得他一句“倒也不笨”,实是夸赞了。
慕青亦有窥视人心之法,季寥从慕青那里已经知道了张道士为何要救害死梅三娘的王姓男子。原来王姓男子娶的妻子乃是朝中大官的女儿,那大官又极有权势。
禾山派本是四品宗门,最近想升入三品,须得有朝中重臣帮禾山派说话。王姓男子的岳父便是他们拉拢的对象,张道士救王姓男子,实是为禾山派的利益考虑。王姓男子替他结酒账,仅是个由头。
正如张道士给祝义才古书一样,多也是因为季寥逼迫。他确实是个奇人,但也没有多高风亮节。
何况王姓男子的妻子终归只是大官的庶女,故而张道士见识季寥手段后,也因此没太过于坚决的要保护对方了。
修士在普通人眼里超凡脱俗,实际上身处红尘之中,能有几个修士能不沾染世情,为红尘所累。
倒不是说没有那种真正清心寡欲的修士,但毕竟这一类是少数。
即使以当年赵希夷之洒脱,亦有设计季寥助她勘破情关之事。
而赵希夷已经是季寥见过,最逍遥自在的修士了,行事颇具凡人想象中的仙家风采,她都如此,何况旁人。
季寥几世经历,让他深深明白这些,故而见怪不怪。对于修士的看法,亦更全面具体。
另一边,祝义才今天遭遇实在匪夷所思,太过离奇,到这时候他都还有些云里雾里。
季寥给梅三娘说完口诀后,见祝义才还神色茫然,便对他道:“祝兄,你现在也该明白我不是普通人了,三娘也确实变作了女鬼。”
祝义才反应过来,问道:“三娘你怎么死的?”
梅三娘便把王姓男子的事说了一遍。
祝义才道:“可恨,这等负心薄幸之人,居然也能高中。”
梅三娘低声抽泣道:“都怪我自己识人不明。”
季寥对祝义才微笑道:“你要是热心肠,便画一幅画,给她做容身之所,这七日正是她要紧时候,可不能出差错。”
祝义才自是义不容辞,他道:“包在我身上,对了,那张道士给我的书到底有什么用?”
他才想起此事,不由向季寥询问。
季寥道:“你给我瞧瞧。”
祝义才不由一阵无语,原来了悸大师也不清楚。但他还是把书递给季寥。
季寥知他心事,淡笑道:“张道士也算半个高人,还是要脸皮的,不会给你什么大路货色。”
他翻了翻书页,看了两眼,便道:“这黄庭经的奥秘我已经知道了,但不好给你说,你拿回去后,记得早晚各读三遍,时间长了,你便会明白其中奥妙。”
原来这黄庭经里面藏着一套精妙的呼吸法,同一般的呼吸法是教人如何呼吸的具体细节的口诀不同,这呼吸法便蕴藏在整卷黄庭经中。只要照着经文内容诵读,自然而然便会调整呼吸,久而久之,便能炼气,成为正宗的道家修士。
只是道家之法,贵乎自然,季寥若是说明,祝义才反而难以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