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经济和事业的变故被折磨成了一个小老头,任太太却还处于壮年:她只比林义龙大了6岁。
任太太从小就被其他人夸赞漂亮——那时候的美少女的梦想自然是“成为演员”,然而任太太却在演艺事业的路上处处碰壁,最后的最后也只是勉强进了大学读了艺术系。
就读大学期间,任太太和兵役退伍回到学校行将毕业的任先生相恋,最后是挺着大肚子上台接受的学位证书——等艾米降生并长大到可以被艾米奶奶看护时,却赶上了97年的金融风暴没了对口工作,于是荒废自身才能在家当主妇——直到任先生的财政出现危机才出来去周边的小超市兼职。
林义龙和这位便宜岳母是几乎没什么共同语言的,两个人甚至从未单独说超过三句话——只有六岁的相对年龄差确实有些敏感——任太太似乎对前往东方大国生活十分感兴趣,林义龙非常拘谨地进行回话。
包括之后探望任先生的半个小时时间,林义龙在整个下午保持着一副木讷的神情,反正他可以用“时差”这个终极借口来为自己不当的举止开脱。
艾米的爸爸因为大出血和恢复期禁食而脸色苍白,当他看到今天前来探视的人除了自己妻子外还有林义龙和艾米,才稍稍地振作起来。
任先生的病情已经算稳定下来了,清肠胃后行消化道内窥镜检查并没发现其他的大病,之后就是逐渐恢复消化道动力然后补充营养。
寒暄后,林义龙奉上了以林母名义赠予的100万慰问金的白信封,和任先生客套着林父林母的健康状况和任奶奶的近况,一直到探视时间结束。
【注:别问为什么这边用白信封,作者也很费解。】
“你这亲家挺有钱啊。”任先生让任太太收好礼金之后,隔壁床的病友这样调侃道,“单单是你住院就出了100万。”
这种吐槽是有原因的:这个国家的礼金很抠门——这种“抠门”和粤港澳的那种只在形式上或者名义上的红包不同,是确确实实那样需要拿一些钱出来的。然而,大家不约而同地从亲戚朋友见大到婚礼丧礼,小到年礼或者生日礼,入院来探望的礼金等等很少超过5万元——别说林义龙和艾米这种所谓的“男女朋友”关系,就算是真-亲家,礼尚往来也很少超过10万元级别的。
“他母亲之前是我的顶头上司。”任先生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后来,我女儿去伦敦之后就和我这位上司的儿子在机缘巧合之下通过他们共同的朋友就这么认识了。然后很多时候我女儿和她朋友都带着他,这么一来二去的,也能算是一种缘分。”
“那小两口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病友问道,“我之前还想为你女儿和我那当兵的侄子牵线搭桥呢。”
“年轻人之间的事,管不了。”任先生摇了摇头,躺在病床上像是回答病友的问询,又像是发自肺腑的祝愿一样小声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