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重新靠在了椅背上。
公司债券的担保物权完完全全是一个玄学,因为虽然公司在发行债务的时候存在着这么一个债权管理人(2015年以后叫债权受托人),十分尴尬的现实却是这个债权管理人是由公司债券的发行人聘请的,而且很大一部分需要仰仗公司债券发行人,也就是债主的意志;这个债权管理人管理的财富并不是自己的,也很少参与债务公司的经营事务,除了工资,管理人通常并不在乎债券持有人的死活——尤其是公募债券。倘若债务公司要进行再次贷款融资,并且拿担保债券给付的抵押权进行担保,管理人也只能说“yes”。所以往往到最后,公司债一旦无法付讫,公司公募债券的持有者什么也拿不到。
这也是为什么即便有公司律师和常设法律顾问以外,很多金融机构还是需要非常多的外部资源参与公司法律和调查事务的原因之一。
类似华雁银行这样的投资银行,或者类似的私募的管理基金倘若入局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有一些可能是通过债权管理人掌握公司经营状况,进行注资并盈利,也有一种可能只是为了破产过程中的营利。如果是后者,只要入局,对债券的发行公司来说几乎就是死局。
“那我们只能宣布公司破产了。”“煤二代”旁边的助手拿出了这么一个无脑的压迫式谈判方案,这种方法在各种宅舞谈判之中屡试不爽,只能寄希望于这一压力从而保全公司。
“请便。”林义龙在旁边接下了话头,“我想提醒贵公司,根据我行的调查结果,我行对贵公司的抵押权行驶时,会得到有限受偿,以贵公司债券周五晚的收盘价格,我行虽然拿不到全部的债券所刊载的票面金额,然而贵公司对我行的债务清欠时仍然没有损失。”
“煤二代”的助手面色讪讪地不接话。
“我想与许先生单独谈谈,各位能给我们一些时间么?”“煤二代”突然低沉地说道。
“可以。”许振坤毫无表情地点点头,除了林义龙以外的双方人员都离开了。
“煤二代”看向留在房间里的林义龙,不解为什么这个律师没有离开。
“不用看了,这位林律师,是我的好友,也是把你从外到内调查到骨髓的调查员。”许振坤低沉的嗓音把“煤二代”的注意力吸引了回来,“你撬我女友,我毁你祖业,这个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你不要以为这个事情就这么完了!”“煤二代”大喊道,连走廊外面等待着的成员都听得见。
“当然不算完。”林义龙在旁边说道,然后拿出了一张打印出来的纸,扔到了“煤二代”面前,“我想你一定很清楚这是什么吧!”
“煤二代”接过,上面印着三个账户的信息和两个澳大利亚的地址,他脸上一下就变了色。这是他父亲为他安排的退路。
“XN,不错的地方。”林义龙十分轻佻地评论道,“可新南威尔士还是没有南威尔士好。”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不用说,如果你破产,你就用不着去这些地方了。”许振坤说道,“不过,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这么注意这些没用的身外之物。这位林律师做了一个小小的调查,你应该明白你进行二次融资的都是些什么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