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这份代价了,如果你们同意,我就帮你们分担这份代价。”
顺便一提,林义龙完全是执业时为主顾介绍可能的后果的态度说的,他仍然坐在那张藕荷色的床上。耶昂家的双胞胎纳迪亚和薇拉,分别站在那张床对着的两侧把头偏向一边不语。两个女孩本来就比林义龙要高,无论林义龙是站着还是坐下都没办法给自己的说辞带来压倒性的气势,他索性就坐在那里发表这番言论了。
林义龙从床上站起,穿上了进门时候刚刚脱下搁在枕头旁的外衣,走向房门。
“对了,顺便说一句。”已经把身体从房间探出一半的林义龙停住了脚步,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我只接受两人一起的打包销售,这也是为什么纳迪亚带我来这里的原因,对吧?”
不等两姐妹做出反应,林义龙就大步离开了这栋建筑,不过他并未走远,而是踱步进入了一个仍然在营业的浓郁地中海风格的烧烤店,点了一份炸鸡和薯条,一边等着耶昂姐妹给他打电话——正如《是的,首相》中所描述的那样,摆在耶昂姐妹面前的有几种选择——回国;从事某种职业然后被撤销签证;接受林义龙的资助;以及作为最终手段的suicide。前两种其实是一个选项;最终手段要是能够获得解脱,早就这么做了;权衡利弊之后,耶昂姐妹还是会向命运认怂。
林义龙发现自己突然获得了一种叫“把无耻至极的话说得大义凛然”的能力。这样的言论从他嘴里说出来让他自己都感到诧异。
在今晚选择纳迪亚和怀特豪斯的之后发生的种种,他做错什么了没有?不,他没义务去拯救这些陌生的“溺水女孩”,他做得只不过是在船上扔给这些即将溺毙的女孩一套救生索,要求生还下来的女孩子们在获救的船上工作而已;
怀特豪斯小姐做错了什么?她最大的错误莫过于信任与她一起长大的弟弟,让这笔担保毁掉了自己的未来;倘若换位思考,如果把怀特豪斯小姐换成林义龙的话,林义龙也会毫不犹豫地信任自己知根知底的兄弟——也不能简单地讨论对错;
耶昂家的双胞胎做错了什么?虽然林义龙总是强调这是她们的错,仔细考量的话,她们只是缺少信息没有对英国的生活做出准确的估计而已——也有可能准确的做出了预计,一些外部因素发生了重大变化导致偏差——却也算不上什么过错。
既然当事人都没错,那舞会的组织者错了么?恐怕也没什么错,他们只是建立了联系。林义龙不仅不会怪罪,还会感谢这些人为他提供了“挽救”这些女孩的机遇。更加不可能是斯图亚特的错,他仅仅是为林义龙提供了这张入场券。
大而言之,只能把今夜种种归结于命运吧。考虑到最后也没能找出到底是谁的错。
林义龙唯一可以给出清晰、简明、利落、干脆,准确的结论:至少今天晚上林义龙做出的所有决定的直接原因,绝对跟自己无关。他,林义龙,在道德上也称不上问心有愧。
这么一宽慰,林义龙从怀特豪斯小姐住处之后就开始不断积压的烦闷消失了。
象征着林义龙的胜利的手机铃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