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楼下面道路上的积雪已经清扫完毕。
余生见到了伥鬼,她正在一片平整洁白的雪地上勾画着什么。
“余生”,他顺着伥鬼的笔划念,“不是人,不是人!伥鬼你大爷。”
余生随手一招,顿时雪花向伥鬼飘去,刹那间将那五个字淹没了。
中招的还有伥鬼,顷刻间披了一身雪。
她望着余生,举着拳头,无声的抗议,人家说的全是实话,没一句鬼话。
只是拳头举了没多久,头顶聚集了一个大雪团就要砸下来,吓的伥鬼急忙跑了。
这年头,说实话容易被雪砸。
伥鬼刚走,余生站在八咏楼上就见王姨领着一熟悉的人影走进来。
她一身白衣,几乎与雪融为一色,只有盘起的头发很是惹眼。
她怀里抱着一只白猫,优雅而端庄的跟在王姨身后,在抬头时看到了余生。
俩人相互打量一眼,这女子就进入了八咏楼。
在楼上的余生准备收拾后下楼,倒要看看这女子是何方神圣。
大殿上城主正襟危坐,见来人把白猫交给身后人,拱手道:“武盟盟主余时雨拜见城主。
“久闻盟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了。”照姑娘站起来热情地招呼,同时仔细打量她。
这模样,与女装的余生有点像,而且她这名字太有玄机了,容不得照姑娘不审视。
“盟主姓余,不知何方人氏?”令人看茶后,照姑娘打听起来,心中隐隐有个答案。
眼前这人绝对不是余生他娘。
道理很简单,以他娘率真的性子,绝对不会这么客套和有规矩的。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一个人了。
“中原人,在一座城池废墟上长大的。”余时雨笑看清姨,“听说城主也是中原人?”
“长安城。”照姑娘盯着余时雨,“我外甥也姓余,你们指不定一家呢。”
“不敢,不敢,此余非彼余,不敢与东荒王之子攀交情。”余时雨神色不动的摇了摇头。
她继续道:“长安城好啊,长安城的烟花很漂亮,甚至惹来神的嫉妒,降下了神罚。”
正端着茶杯的照姑娘手一紧,眉头也皱了起来。
王姨见状,急忙道:“余盟主此次前来…”
“你叫我?”洗漱下楼的余生刚转到大殿就听见王姨在叫自己。
余时雨忍不住翻个白眼,什么都抢,一个盟主也抢,抢你大爷。
“这位是武盟的余时雨,余盟主。”王姨为余生介绍。
“哎呦,真巧,我也是盟主,千百年前咱们指不定是一家的。”余生热情的招呼。
“不敢,见过余盟主。”余时雨随意拱了拱手,站起来行礼都不想。
余生也不在意,随手给自己找杯茶吃了。
“余盟主…”王姨又起话头。
“在。”余生答应一声,见王姨鄙视他,若无其事道:“让我答应着舒服一下怎么了?”
自从余生登上这盟主位子,喊他为盟主的人很少。
“余盟主此番前来是谈合作,送钱的。”王姨半玩笑半恭维的道出余时雨的来历。
“你不早说。”余生急忙放下茶盏。
他对余时雨说,“扬州城有且只有一位盟主,那就是武盟的余盟主。”
余时雨脸上笑一笑,心却在嘀咕,这也太没底线和气节了,幸好不是同一个娘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