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那条丑的倒是一条狗,而且是条好狗。”
在他们说话时,一头山狼向大道中央的桥边人扑去。
余生只见桥边人的刀鞘一开一合,扑向他的山狼胸膛冒出一朵血花,溅在桥边人衣服上。
别的山狼向马车发难,有三条山狼同时间跃起,有袭击马的,有袭击赶车人的,也有向往车窗跳的。
三朵银光乍现,三头山狼几乎同时毙命。
“啊哦哦”一声短叫,白色山狼召回还要袭击的山狼,它知道这群手下不是他们对手。
桥边人不理落荒而逃的山狼,拖着残腿向前走几步,“洛城,洛下。”
马车的帘子又被挑开,小姑娘先探出头,“爹爹,大叔的腿怎么了?”
“被人砍了。”车内的男子道:“妃儿,跟着你娘,呆在车里不要动。”
说罢,男子从车上下来,衣着华丽,腰间插着一把刀,一脸正气。
“捉妖天师,江鱼?”桥边人洛下问。
“正是。”男子说。
“十年前,你路经洛城,以降妖之名将我妻子杀害,今天,我为此而来。”洛下说。
“捉妖天师除妖,天经地义。”江鱼摸了摸自己的刀柄,“你妻子乃狐妖,我是为民除害。”
“她是我妻,你杀她,我报仇,也是天经地义。”洛下说。
“十年前,你已败过。”江鱼看着他那条残腿。
“杀妻之仇,不死不休。”洛下手搭在刀柄上。
河对岸的余生听他们说话,对白高兴说:“看到没有,捉妖天师也是个风险职业。”
余生说着,悄悄取出一张模拟卡,方才两人各出一刀,着实惊艳,余生得复制下来。
捉妖天师江鱼不退缩,许是怕车里女儿看到血腥,向前走十余步,相距洛下只有四步。
“爹爹…”车里的小姑娘担忧,江鱼回头微微一笑后上下打量着洛下。
洛下也在打量他。
片刻后,洛下先动,右腿一踩地,身子瞬间前移扑向江鱼。
江鱼稍落后一步,手握刀柄向洛下迎去。
两道银光一闪而没,两个人错身而过,只见江鱼捂着胸口,血止不住留下来。
“料,料不到一介农夫,十年练成了这么快的刀法。”江鱼苦笑,“孩子……”
洛下道:“中原规矩。”
“谢了。”江鱼神情略松,“噗通”栽倒在地上。
“爹爹。”在车上小姑娘嘶喊中,江鱼的眼角滑过泪水。
河对岸的余生目瞪口呆,“不至于吧,一招见生死,当着孩子的面儿?”
“中原向来如此。”白高兴说。
洛下转身,这时余生才看到,他的胸口也在流血,但伤不及要害。
他浑不在意伤口,蹲下身子把江鱼的刀抽出来,擦干上面血渍,又插入剑鞘拿在手中。
他站起身,拖着残腿向马车走去,引来小姑娘痛彻心扉的尖叫。
一妇人抱着小姑娘,惊恐的看着渐渐走近的洛下。
“他不会对孩子动手吧?”余生一惊,顾不上看模拟卡复制的谁的刀法,推着白高兴要赶过去。
不过余生很快止步了。他见洛下把剑放在马车上,“洛城,洛下,若要复仇,尽早来,我无后。”
说罢,洛下躬身行礼,转身走自己的马,艰难爬上马背后,一拍马臀,径直向北去了。
只在桥边留下一缕尘烟,在告诉余生,什么是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