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安慰她一句,她又见白高兴一点不奇怪,这才放心大胆的用起饭来。
晌午,骄阳似火,门外知了聒噪着,伴着“哗哗”的流水声。
余生和白高兴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一扭头见富难灰头土脸的走进来。
一双筷子立刻停下。
“来份菜。”富难板着脸说罢,将几文钱放在桌子上。
余生回后厨取出一份来,“当昨晚的酬谢了。”
富难因囊中羞涩才自己做饭,现在听余生这般说,当下不客气的坐下来大快朵颐。
“驾,驾。”恰在这时,客栈外大道上响起一阵马蹄声,片刻间停在客栈门口。
富难回头望去,见四个提着刀的灰衣汉子,一脸汗水,一脸尘的踏进客栈。
“小二,先来两坛酒。”一人仓皇不定的说。
“一贯一坛。”余生对他们说。
“那就先来一坛。”四个人也顾不上和余生计较。
待一碗酒下去,把惊慌和热气压住后,一灰衣汉子才道:“也该那小子倒霉,真怪不得我们。”
其他人附和,“那二愣子死了也活该,我说那茶馆有蹊跷,他不信,上去就一碗吞。”
“这人呐,走在荒野上就得长点心,酒菜不能端过来就用。”这人说罢饮一口酒。
“对,对。”其他人点头,“不能学那二愣子,你看现在着道儿了吧。”
“哎,这客栈没问题吧?”一人随口道。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这四人编排别人半天,原来也是二愣子。
“那啥,”一人措词半天后醒悟,“没事,看见牌坊上剑囊没,这有扬州城主护佑,没事。”
其他三个人点头,为证明自己不是二愣子齐齐松了一口气。
作为锦衣卫,富难很有警觉性。
他站起来问四个客人,握住腰间刀柄,“谁死了,谁死了,这可是个大案子。”
四个人看富难,那眼神似在说,这儿怎么也有一个二愣子。
“把脸上米粒擦干净。”白高兴推他一把,又对客人道,“你们刚才说谁遇难了?”
脱险的四人正缺一位听众,当下把他们路上遇见一二愣子的事儿说了。
这位二愣子兄弟在他们四人口中风评很不好。
在“二愣子”后面,四人又分别添加“厚颜无耻”“油头粉面”“恬不知耻”“胆小怕事”四个成语后,才向余生他们娓娓道来。
也是在扬州路上,他们骑马狂奔时,见前方有一男子骑头猪独自上路。
男子身着白色长衣,衣上以金色丝线绣着栩栩如生,千姿百态的龙,风度翩翩而又潇洒不羁,四人顿时惊为天人。
如此特立独行,又敢在荒野之中一人上路,一定是有本事的,因此男子建议同行时,他们答应了。
同行路上,一阵风吹来,将男子白衣长袍吹起,不经意露出胸前五枚铜钱
这是一位五钱天师!
四人更起结交知心,殷勤的讨好起来,一路上将他服侍的甚为周全。
听男子出门仓促忘带干粮,四个人二话不说匀给他。
听他渴了,四人大热天舍不得饮水,把水给他饮。
骄阳似火,晌午不走,四人陪他在树下休息,听他向他们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
“那厮太恬不知耻了。”汉子中一人现在想起来,恨得捶桌子,“说甚么凿齿,并封,修蛇,他全擒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