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种悲哀之色。
柳昭和心惊，这不是她认识的萧沐阳，他从不会用这种悲伤到近乎绝望和冷漠的眼神看她。
“我说的这些，你都知道吗？你就不想跟我说两句话吗？”
又是一阵让人难熬的沉默，良久，萧沐阳终于开口了，说出的话却让柳昭和更加难受。
“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柳昭和，大家都会帮你的。”
“那你呢？在你眼里，我还是柳昭和，你还会像从前一样对我吗？”
萧沐阳眼神微闪，有什么一闪而过，他嘴唇动了动。
柳昭和突然开口，语速飞快：“好了，我知道了，我还有事要忙，这几个人就先关在这里，先走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她就转身离开了，快的让人来不及挽留。
看着她快的如同小跑一般的脚步，萧沐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一直低头不语的竹湘却突然猛地转身，缠着他匆匆失礼后快速追了上去。
萧沐阳看着柳昭和的背影，直到那个倔强纤瘦的背影消失不见，他依然站在原地，如同一尊石像。
脚下飞快的柳昭和，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里不是她的家，也是她的家，这条路她不是第一次走，但却第一次让她有种夺路而逃的惊慌感，唯恐身后有人喊她，断了她的路。
坐下来，她神色也平静下来，跟上来的竹湘不言不语的倒了杯水，递过去。
“竹湘，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是，小姐。”
窗外连续不断的蝉鸣此起彼伏，鸣叫声中似乎热浪也开始翻滚，可柳昭和心中却犹如春寒料峭般冷肃。
她原本是想和他说说话的，也想知道这段时间他去了何处，经历了什么事情，可他的表情让她害怕。
她害怕从他口中听到让她失望难过的话。
这些天，她的难过已经够了，她不想再从他口中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
柳昭和端起茶杯，看着杯底静静躺着的茶叶，颜色鲜嫩，茶汤清亮，映照出她略带伤感的眉眼。
她不敢听他的回答，她怕他一说，他就要离开柳府，离开她们了。
闭了闭眼，将茶汤一饮而尽。
“小姐。”竹湘的声音响起，“安心来了。”
柳昭和心里一松：“近来。”
安心恭敬见礼：“见过小姐。”
“不必多礼，说吧，都查到了什么？”
她的语气有些罕见的急切。
安心听出了她的迫切，也不啰嗦，直接将打探到的消息清晰的说出来。
“小姐让属下打探孙氏和贤亲王府的关系，属下打探到，将军府夫人孙氏，年少时曾和贤亲王妃白氏是闺中密友，感情极好。”
“闺中密友？”柳昭和有些意外，继而明了。
大将军身居要职，即便年少时不曾手握重兵，但也不会是泛泛之辈，虽比不上皇室子弟，但娶妻之事，定然也是京城之中权贵之女，而孙氏和贤亲王妃认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是，后来白氏嫁于七皇子为妃，她们之间的关系依然很好，直到当今陛下登基，也就是贤亲王出事的那年，她们的关系才淡了下来。”
安心神色有些感慨，“虽然如今她们不再往来，但这件事情当年京城里很多人都知道，稍微一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不再往来……
柳昭和不置可否。
她想起了孙氏第一次见她时看她的神情，还有那不同寻常的热情。
看来，她有必要去一趟将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