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救人,这个想法也正中我的下怀,只有救出那些人才能让洪晖健受到惩罚。所以我再一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过行动之前我问费古,为什么没有逃跑?我还说知道他拿走了大部分的钱,就连洪晖健也一起陷害了。……我可不是什么都不去了解的傻瓜,自从参与洪晖健的计划之后,我也一直在尽可能收集自己所能触及到的信息,我当然害怕他欺骗我……只是很多时候骑虎难下而已。”
“没想到话一问出口,费古居然激动得像疯了一样,我都害怕他会从地上跳起来。他怒骂洪晖健和何蜜娜,说他们两个人是不折不扣的混蛋和骗子!费古说自己什么都没有拿到,一分钱都没有,那里本来剩下的钱就不多。被洪晖健全部拿完了。”
“我当时根本就没有脑筋去多想他的话,也没有那个时间,费古还没有说完,我就开始行动了……”
听到这里,莫海右伸手按下录音机的暂停键,此刻是莫海右解决完午夜酒吧事件,到医院见罗意凡两天前的晚上,也就是5月7日午夜时分,他正在继续听程楚的口供录音。
听到最后的那一段话,莫海右脑海中反映出罗意凡与恽夜遥给他讲述的推理,这里又是一个错误的地方。
罗意凡和恽夜遥认为费古拿走了大部分的钱财,而洪晖健拿到的那一点钱不过是他留下迷惑凶手的诱饵,确实,在当时没有更多佐证的情况下,这样推理也并不算是偏差。
现在看来,罗雀屋早在20年前,就已经没剩下多少钱了。至于具体的原因,莫海右认为是出在洪可身上。洪可贩毒也许当年罗雀屋中的其他罪犯并不知道!罗雀屋主人虽然官商勾结,赌博洗钱,甚至是贪污受贿,但档案中并没有任何直接可以证明他贩毒的证据。
洪可要组织起如此庞大一个贩毒团伙,一定会非常需要钱,而他又是罗雀屋案件中的核心人物,还拿到了费古养父那份房屋图纸,可见当时罗雀屋的主人有多么信任他。
洪晖健之所以要在罗雀屋中干掉自己的父亲,从各方面的线索综合起来,他是为了知道二楼密室最后的对外出入口,这一点对洪晖健来说非常重要。而洪可为什么不肯把这一点告诉他呢?
这就是一个可疑之处,或许20年之前,这一处出口罗雀屋的原主人也不知道,洪可就是利用这里一次又一次把不属于他的钱偷出罗雀屋,然后,再一次又一次偷偷把买来的毒品藏在密室横梁的缺口里,以此来嫁祸给罗雀屋的第一任主人。
莫海右揉了揉发酸的眼睛,躺靠在办公椅上面,案件虽然已经接近尾声,不过莫海右还是没有一点睡意,他始终在不停地思考着。
错综复杂的案情,就像蜘蛛网一样。但这个蜘蛛网太复杂了,一只蜘蛛完全不可能把它编织出来。
罗雀屋第一任主人、洪可、费勇、费古的养父,还有20年之后的洪晖健、费古、何蜜娜、程楚和边本颐等等,这些人都是编织这张巨大蜘蛛网的一份子,不管他们承担的责任是大是小,都缺一不可。
‘唉!’在心中叹息一声,莫海右觉得有什么东西郁结在体内挥之不去,这个世界上的罪恶就像是旷野中的灰尘一样,当起风的时候,这些灰尘就会飘得到处都是。
风代表贪婪,警察可以查清罪恶,法律可以惩罚罪恶,可是却无法阻止人心中的贪婪,这难道不是一种可悲吗?
之后的事情已经不用再听了,程楚没有完全听费古的话,他将巩小序抛弃在了卧室与书房的墙壁夹层里,而自己从卧室阳台的方位逃跑。
可怜的巩小序并没有死亡,醒来之后拼尽全力爬上了绳梯,他也许在黑暗中根本辨不清方向,所以摸到梯子之后慌不择路的往上爬,就算是那种时候,人生存的本能还是占据着上风。
进入空间里面,无意中救下罗意凡和蒋兴龙,却也葬送了自己最后一口气!这个人没有任何罪恶,他只是太信任自己的朋友了。
善良不等于愚蠢,在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人认为,善良的人吃了亏,那就是愚蠢。有太多的人因此而嘲笑那些单纯善良的人。每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莫海右总会觉得一丝心痛。
曾经有一个人,一个单纯到认为所有对他笑的人都是好人的男孩,在莫海右的生命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可是,莫海右把他忘了。
不仅忘了他的人,也忘了自己曾经对他的承诺。在无法企及的内心深处,当偶尔有那么一丝疼痛浮上来的时候,莫海右都会感知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像母亲一样温暖和充满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