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捡起的一个小小的黑色东西。
像一个长方形的小盖子,擦掉泥水之后,还可以看见上面印着金色的字体。
“那个是什么?”恽夜遥迫不及待地问。
“嗯…好像是…口红的盖子?”谢云蒙的回答语气非常不确定,因为他又不常看见这种东西。
“口红的盖子?”
短暂的疑惑之后,恽夜遥立刻大声喊:“小蒙!你身上有餐巾纸或者手帕一类的东西吗?!”
“怎么啦?难道你认为这个水里的东西上会留有指纹或者什么证据吗?不可能的,这东西在泥水里浸了这么久,上面就算有指纹,也早就被冲洗掉了。”
谢云蒙毕竟是刑警队的,对这些非常熟悉。
“我不是说盖子外面拉,是盖子的边缘或者里侧。如果他真的是口红的盖子,那么女人使用完口红,不是经常会有人没有把口红完全说回去就盖上盖子吗?”
“这样子的话,盖子的边缘和内测就会沾染到刚刚使用过的唇膏,就会留下证据!而且这些证据,因为在盖子里侧。也不容易被河水冲洗掉不是吗?”
“对哦!”谢云蒙恍然大悟,另一只手立刻在脏兮兮的衣服口袋里摸索着。
还真被他找到了一条小手帕,因为两个人上山匆忙,再加上扮作登山客的背包在援救边本颐夫妇时弄丢了,所以现在几乎是赤手空拳,什么实用工具都没有。
谢云蒙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放在半山腰树林里的背包会不翼而飞,难道是被猴子拿走了?这山里他们一路走来也没有看见猴子啊!
不过,恽夜遥也没有就这个问题做出合理的解释。
幸好,在口袋里找到了枚小小留给他的手帕,谢云蒙把小小的口红盖子用手帕裹好之后,顺手塞进了一边的裤子口袋。
然后冲着对岸喊:“你怎么下来?要不我们两个一起把这边仔细搜索一遍?说不定还能找到些什么!”
他的声音并不是非常响亮的那种,但却也能传的很远。
这个时候,已经是5月4日的下午两点多钟了。
照这个时间来推算,目前在屋子里行动的罗意凡和蒋兴龙早已经离开了二楼红色的房间。
如果罗意凡顺利从二楼隐藏密室‘墙壁的幻影分身术’牢笼里面调查完毕,并回到一楼的话。
那么,谢云蒙和恽夜遥两个人在桥边对话了这么久,他们早就应该听到声音了。
而且,完全可以从桥边两个人的对话中听出他们是来援救的,完全可以大声呼应,以得到救助。
可是,屋子里却没有任何的声音,山林间依旧只有山风吹拂和草木摩挲所发出的声音。
而罗雀屋却一片静默,如同已经没有任何人在里面一样。
——
阴影密布的树林边缘,斜靠在比较粗壮的枝干后面,一个浑身被汗水浸透的陌生人悄悄盯着在索桥上下忙碌的两个人。
他的嘴唇发抖,手也在发抖,仿佛因为身上的衣服单薄,使自己感到非常寒冷一样。
可是初夏的天气就算是连绵降雨,也并不会让人感觉如此的寒冷。
惨白的脸色昭示着他此刻内心的起伏澎湃,那是害怕和恐惧造成的波澜。
他身上背着一个米黄色条纹的帆布包,看上去很昂贵的帆布包,明显感觉不像是这个人自己所能拥有的东西。
帆布包的颜色,倒和谢云蒙此刻穿在脚上的球鞋颜色有几分接近,同样是米黄色条纹的物品。
‘这两个人究竟是谁?他们要干什么?罗雀屋里一定是出大事了!!’
一边想,一边止不住小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难道这两个人是警察?坏了!肯定是他们发现了其他村子里的地下作坊查到这里来了!说不定罗雀屋里面早就有人进去过了!’
‘怎么办?怎么办?’
‘对,对了,赶紧下山找老张和村长想办法,绝不能让他们查到我们村子里。’
打定主意之后,树干后面的人乘着谢云蒙帮助恽夜遥他下山谷的当口,一溜烟离开了躲藏的地方,朝树林深处跑去。
罗雀屋里的毒品一旦露馅,那他们全村都要被警方逮捕,那可不光是要吃官司,甚至还有可能要掉脑袋呀。
这些年来,虽然听那个商人的话一直在偷偷制造毒品,也赚了不少钱。
但他们并不是傻子,赚钱的同时,大家还是聚在一起学了一点法律知识的。
毒贩毒量太大的话,那就是死罪呀!
离开有可能被发现的范围之后,陌生男人,撒开脚步,拼命朝他们自己所开凿的秘密山道方向奔跑而去。
‘一定一定不能让这帮人离开这座山,要快!。’
想法让脚步也变得踉跄,平时爬惯了山道的两条腿,此刻似乎不听指挥了,越发地感觉绵软无力。
在经过树林末端的时候,他无意之间一回头,突然撇见了他们平时藏在这里的一辆破旧的大卡车。
这是一辆用来运石块泥沙的大型运货卡车,因为平时使用较少,也没有人去养护,车体表面显得破烂不堪。
一个念头像一道灵光一样,闪过此刻这个陌生男人的脑海。
不过他不敢擅自做决定,抬头看了一眼渐渐遮住阳光的云朵,一丝不易察觉的恶毒在此人眼中闪过。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林中的时候,危险的脚步却在慢慢逼近山上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