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我坚决拒绝,因为S市政令严苛,一旦我参与贩毒,就等于是毁了自己半生积攒下来的家业,以后再无出头之日。”
“可是,他们不停地殴打我,甚至把刀子架到我脖子上威胁,最终,为了活命,我还是答应了。”
“那个时候我想,先答应下来,等安全了再想办法报警,可是,我做了一件最最愚蠢的事,我把Lvy的照片带在了身上,罗雀屋里面因为很少去,所以没有我们两个人的照片,但是,我习惯把Lvy的照片带在钱包里。”
“那些农民在翻我钱包的时候发现了照片,而且照片的背后还有我写的‘我的爱人’的英文字样,他们虽然不会英语,但是其中有一个人居然认识Lvy。”
“所以,”罗意凡接下去说:“他们对你说,不照做就会找Lvy的麻烦,你只好妥协了,并且几年来一直掩护他们的行动。”
“作为罗雀屋的实际主人,你比Lvy更加了解这里,何况你还一直瞒着他到此地来,没有你的帮助,这些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隐藏得这么久。你有没有参与携带毒品?”罗意凡问。
“没有,我一直拒绝给他们携带毒品,掩护他们不报警已经是我最后的底线了,从那次之后,我几乎就不带Lvy过来了。”
“我不想Lvy知道我做了这些事,他虽然软弱,但是实则内心里正义感很强,我不想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破坏我们来之不易的情感。”
“可你已经破坏了,十几年,你没有给过Lvy一天幸福,你知道他一直都是个脆弱的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你却强迫他和你一起分担你的烦恼和痛苦,忽略他的心意和感情,我看不出来你到底有多爱Lvy,我只看到Lvy的失望和伤痛。”
毫不留情地抨击蒋兴龙,罗意凡让他一瞬间升腾起一股无名火。他们本来回来就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此刻,自然要更敏感一些。
“那么你呢?你有没有问过你此刻怀中人的想法和心意,你辜负了她多少年?”
“我……”罗意凡一下子哑口无言。
此刻,稍稍恢复意识的陆绘美心思却不在罗意凡他们的对话上,她一直被罗意凡小心地抱在怀里,从来没有体验过这个高傲男人如此的关心,泪水又在眼眶中打转。
自己被边本颐他们抛弃(陆绘美是这样认为的)的时候,以为再也不会有生还的可能了。
但是就在最危难的关头,一直以来瞧不起的卫宝贵用生命救了她,还得到了漠视自己的Roy的关心。
陆绘美突然之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膨胀起来了,不是害怕,不是恐惧,也不是人们所谓的勇气。
是一种难以诉说地情绪,就像是为了食物而撞树的兔子一样。她又燃起了可以成为罗意凡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的希望。
可这个时候,有另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那是一个自称为海风藤的人温柔的声音。
他说:“因为我们内心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刺激着陆绘美的内心,她抬眼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Roy,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情绪。
在危难的时刻,人往往情绪变化会更多,更复杂。
察觉到绘美的异样,罗意凡很担心地转头看着她,问:“受伤了吗?要不你趴在我背上,我带着你行动。”
“……不”片刻之后,陆绘美才憋出这一个字,然后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虽然恐怖在心里扎根,身体也止不住颤抖,但是,陆绘美希望Roy可以看到一个坚强的自己。
“Roy,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受伤,但我不能成为你的累赘,我可以自己行动。”
“那你下来要跟紧我,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
“嗯”
“我想我们不用再在情感问题上纠结对错了,现在已经天亮了,根据我们第一天到达的时间来推算,现在应该是5月4日的凌晨了,一天两夜,我们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必须尽快行动。首先就要查出这间红色房间的未解之谜。”
一边的蒋兴龙和盘托秘密出之后,心里一块大石头没有了,却更加急躁,他的爱人在户外,生死未卜,他怎么能不心急?
罗意凡离开陆绘美身边,蹲到蒋兴龙刚才蹲过的墙角,说:“我想这里并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机关,唯一的猫腻就在这地毯下面和天花板的横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