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陆莘也在心中哀叹,事情怎么总是不能按照预期来发展。
寿宴前,她煞费苦心做了几十套预备方案,就是怕出现这种尴尬的场面,结果一开局就出现了某人在院门口敲门后消失的离奇桥段!后面所有的程序全都作废,一连串的反应之下,就出现了现在这个局面。
这个时候,也只有她这个主母挺身而出,为轻茗解围了。
然而就在她轻吸口气准备开口的时候,却有人抢先说了话。
“轻茗来啦?几年不见,出落得越发俊俏了。别愣着,赶紧坐下吃饭吧,难得陆莘和赵嫣她们辛苦准备了这几桌好菜,呵呵,老夫在灵山城可难得尝到这么好的手艺哦。”
说话的人,正坐在主桌上,慈眉善目,须发皆银。灵山城分家家主,在场辈分最高的修士李守义。这位年过一百五十岁的老修士虽然修为不高,却性格和蔼宽厚,尤其热衷关怀年轻一辈,深得家族成员的爱戴。
有了李守义开口解围,在场众人也就纷纷转过目光,不再让小姑娘继续尴尬下去……唯有陆莘,一副被人抢了戏份,骨鲠在喉,随时爆炸的表情,痛苦万分。
沈轻茗感激地向老人点头致谢,然后便准备快步入席。
然而李守义此时却又将注意力转回到了走在少女身前的王九,惊讶地叹道:“好个俊朗的小伙子,是你的夫君吗?”
“噗!”
某桌上,一名少女将口中茶水直接喷了出来,只见她脸蛋上稚气未脱,却身姿高挑丰腴,曲线有致,正是大院三房的李朝露。
“太爷,他是大伯聘来的客卿而已,才不是什么沈轻茗的夫君呢!”
李守义一脸惊讶地看着义愤填膺的李朝露,又转过目光,在沈轻茗和王九身上来回打量了一番,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轻茗丫头,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别错过了哦。”
“噗!”李朝露用来压惊的茶水再次喷了出来。
李守义仍热心地为小辈分享自己的人生经验:“轻茗丫头,你今年也有14岁了吧,虽然谈婚论嫁什么的,对我辈修士来说是还早了些,但又有谁规定,修士就必须年过二十、三十才能追求爱情呢。别总学你爷爷和爹爹那样,年过三十了才想到婚嫁,像我一样,十三岁就和你太奶奶订婚有什么不好?”
好在李守义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两个同样胡子花白的老头用点心和茶水堵住了嘴巴。
“你给我闭嘴,老实吃你的豆花糕,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天天给那些十几岁的孩子们牵红线……”
“我告诉你,我当初从灵山城分家,迁居到天荡山,就是受够了你天天吹嘘自己和一个十二岁的丫头订了婚!”
“才十二岁你也下得去手!简直禽兽不如啊!”
所幸这番插曲终归是把大厅内的注意力转移了开去,三桌人虽然不乏议论之声,却总算不再把沈轻茗当做关注焦点,而是私下交流起了李守义和他那位相伴近百年的伴侣的爱情故事。
不过,总有人不会放过这位迟到的少女。
“哼哼,想不到你还真有脸来啊,个子不大,脸皮倒是蛮厚的。”
沈轻茗刚刚入座,正准备端起茶水向同桌的亲戚们问候一声,就听到了来自李朝露的讥讽,顿时太阳穴的血管开始承压。不过还没等她开口反击,李朝露的目标就转移到了她身旁的人身上。
“王九先生,好久不见了哦。”
王九有些困惑地端起茶杯:“我记得咱们上次见面应该就在三天前,召开公司例会的时候。”
李朝露红着小脸,笑道:“所以古人才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
这种宛如大胆示爱一般的台词一出,桌上少男少女们的目光顿时聚焦过来。
在她身旁,李新宇有些惊恐地看着妹妹手中的瓷杯,问道:“朝露,你确定自己喝的是茶水?我怎么感觉你醉了?”
“那你出去帮我醒醒酒吧。”李朝露说着,毫不客气地用百花剑气刺了李新宇一下,让后者倒抽了一口凉气。
而后,李朝露对同桌两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女解释道:“青霜、君怡,你们平时不在青云城居住,可能对王九先生了解不多,但他其实可是这里的风云人物哦,不光相貌俊朗,修为也是惊天动地,就连大伯都对他的天赋才华赞不绝口。更难得是性格温柔体贴,非常关爱残障人群,最近正在沈园里为某个叛逆期的扭曲少女作心理辅导……”
李朝露一边将粉丝圈里那些完全不靠谱的八卦当做正史,来给远居灵山城、连天城的分家姐妹洗脑,一边完全无视沈轻茗的怒目,一个劲儿向王九敬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