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她娘吃瘪,燕子姑娘耸肩闷笑。
堂屋,张有康和张奶奶面面相觑。
竹签?家里有哇!还是刚子自己削的,他不会不知道呀,怎么还让向九回家取毛竹现削?
相比之下,张有康脑筋转的比老伴儿快些,想到一点,抚着胡子笑了。这孩子,拐着弯帮向九制造机会呢。
乡下人,种地谁不会?但会手艺的就不多见了。
这年头,有手艺意味着能挣到更多的工分,譬如农闲时,由公社组织去隔壁乡串卖。平时也能编些箩筐啥的挑去收购站换几个钱。
总而言之,有手艺,比没有手艺要吃香的多。
罗胜男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比一开始好多了,但还是没松口。
“刚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向九闷闷地问。
他削竹签、向刚洗麻雀、盈芳负责抹调料,腌制片刻后,串上竹签,由张海洋架在火堆上翻烤。四个人分工还算默契。
因此,向九这话,在场几人都听到了。
张海洋这半大小子大大咧咧地说:“九哥、啊不对,姑丈喊你小九叔,那我该喊你什么呀?”
“随你。”向九认真地削着竹签。心里想:喊姐夫最好。
“九叔公吗?”
“噗……”
“嘿嘿,九叔公,你想娶我阿姐啊?可她那么凶,你也喜欢啊?”
向九嘴一张,刚要驳斥未来小舅子这番言论,但听未来丈母娘彪悍的嗓音在灶房窗口响起:“张海洋!你皮痒了是不是?少给我瞎咧咧!你阿姐哪里凶了?”
“不凶!你阿姐一点不凶,很温柔。”向九顺着未来丈母娘的话说道。
话音刚落,冷场数秒。
蓦地,张岳军憋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朝向九竖竖大拇指。敢在母老虎发威的当口出声,勇气可嘉!
其他人也都笑了。当然,除了罗胜男。
“好了,大过年的,扯这些干啥!”张奶奶站出来打圆场,“不管这事儿成不成,今儿阿九在咱们家吃饭。上回他帮了燕子大忙,还没正经道谢呢,这顿饭必须请。”
“奶奶您客气了,那不过是小事……”向九受宠若惊。
张奶奶义正言辞:“在我眼里就是大事!”
张岳军挠头表示不解:“帮了燕子大忙?啥忙啊?我们咋不知道。”
“你们当然不知道了。”张奶奶哼了一声,懒得理儿子媳妇。
“我知道,我知道,之前阿姐不让我说,现在能说了吧?”张海洋一五一十把磨豆腐那天发生的事说了。
“哎呀你个死丫头!发生这么大个事,居然不跟我和你爹说。真是长本事了啊!要是没……咳,没阿九护着,你完蛋了知道吗?豆腐被人撞、被人抢也就算了,一个不好人要受伤的。姑娘家家的无论伤到哪里都不是小事,哎哟喂……”罗胜男越想越后怕,拉着闺女上上下下打量,确定没受伤、也没哪里不适才放心。
倒没留意言语间不自禁地将向九视作了闺女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