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笑容:“也是,以后再不必受那等锥心刺骨的毒发之痛,这双脚,倒也值得。”
言溪宁说完,便一手揽住一个女儿在她的轮椅边,母女三人看着那全身冒着寒气的冰蟾由小变大,然后慢慢的恢复成了一般蟾蜍的模样。
小小拿起锦盒,两只蟾蜍便往锦盒里跳去,半合着眼,像是那温顺犯懒的小猫。
清浅给言溪宁放下裤脚,然后给她盖上一层如丝般顺滑的白色锦缎,这才笑道:“这是最后一次了,夫人身上的余毒已然不多,喝几服药便就好了。”
再不用疼得死去活来了。
言溪宁对于梅花红的根除没有太大的喜悦,双脚已残,这高兴又能高兴到哪去?
不过,她终究是有些欣慰的,至少,她能看着两个女儿长大成人,嫁人生子。
至少,她能护她们一世长安。
而不是生生受着毒发之苦,不知哪日便魂归地府。
又一场大雪落下的时候,言溪宁正在给今日的两个小寿星准备生日蛋糕。
虽然食材有限,虽然她的厨艺有限,终究还是做出了一个圆圆的形似蛋糕的大圆饼出来。
康康小小跟着她在厨房里守了一早上,为的便是娘亲口中又香又甜又好看的蛋糕,可看见眼前这么一个冒着热气的大饼时,两个丫头不约而同的看着言溪宁:“娘亲,这蛋糕一点都不好看,还没有爹爹做的软糕好看。”
“娘亲,这蛋糕能吃么?会不会吃坏肚子?”
“不会吃坏肚子,只是卖相难看了些。”
轮椅上的言溪宁神色有些讪讪,一旁给她打下手的六月跟三月忍不住偷偷的笑着,唯有守在言溪宁身后的清浅面色欣慰。
言溪宁近日来笑容越发的多了起来,对双脚不便之事渐渐习惯,就在昨日还画了一个轮椅的设计图纸让人给卫十三送去,说要打造一个可以自己控制轮椅行走的机关。
她已然接受了现实,如今,只想就这么好好的陪着两个女儿。
“娘亲,我跟姐姐白日里跟你一起过生辰,晚上过去陪爹爹好不好?”
小小自小就比康康懂事,此刻正一双大眼希翼的看着言溪宁。
她知道言溪宁不愿见到顾西辞,可又不忍心顾西辞独自一个人,这才小心翼翼的开了口,她的旁边,康康也是忙不迭的点头,“爹爹每天都在看着娘亲的房间发呆,昨天我说娘亲要给我们做生日蛋糕,爹爹烟斗亮了,明明想要过来这边,可还是没过来。”
言溪宁的神色淡淡,她揉着两个女儿的头发,“若想去,晚些用晚膳得时候再去吧。”
两个丫头猛地抱紧了她,笑得极其璀璨,“娘亲真好。”
傍晚,康康小小离开后,言溪宁便在案几上铺开了画纸,一笔一划的勾勒了一幅母女三人的幸福画卷,画卷上角落下几个字——纪辛月辛浅五岁生辰。
画纸未干,心口一阵闷疼,瞬间让她喘不过气来。
守在一旁研磨的清浅一惊,连忙探向言溪宁的手腕,却是秀眉微蹙,明明脉象一切正常,言溪宁怎么会突然这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