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都说不动相公,找我又有何用?”
张锦络看着言溪宁,四目相对。
一个浅笑嫣嫣,凤眸沉静,一个微笑淡淡波澜不惊,都沉默不语。
张锦络身后的女官带着一众宫人退出折柳堂,凤鸾凤乔也在言溪宁的默许下退了出去,屋内便只有言溪宁张锦络二人。
“你若在乎他,必不会看着他为皇上的病愁苦”
这个他,无疑,是朱佑樘。
“顾西辞是我相公,他若不愿,我又何苦让他为难?”
张锦络复杂的目光看着言溪宁,听到这句话,张锦络莫名的有些难过又有些欣慰,为朱佑樘难过,为顾西辞欣慰。
“皇上是他父皇,若是皇上有事……他会很难过,明明能帮他,你为何……”
“太子妃别忘了,言溪宁是顾西辞的妻子,不是朱佑樘的太子妃!他难过,自有身为他的妻子的你来陪伴,我没有立场为他分忧解难。”
言溪宁起身,眉间已有不耐:“若你真的是为了太子,那便不该来招惹我,甚至是,试探我!”
是的,试探,试探她言溪宁对朱佑樘还有着怎样的感情,试探她是否还在乎朱佑樘,在乎到哪个程度。
张锦络苦笑,无力的看着言溪宁踏出折柳堂,闭目。然而本应离开折柳堂的言溪宁却猛的停住了脚步,张锦络抬起眸子,身体便是一僵。
“我来接你回家。”
眼前的人,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嘴角的弧度闲适温和,眼里有着温温浅浅的暖意。
把手放到那只修长的手中,然后,被握紧,她笑:“我等了这么久,你怎么才来?”
“与太子在东宫谈了些事,颇为投机便多聊了几句,倒让你久等了。”顾西辞笑笑:“太子听说太子妃在这里,也来了。”
言溪宁这才侧过身子,轻轻的行了一礼,“月华见过太子殿下。”
声音轻轻浅浅,礼仪周到无一丝差错。
“免礼”
一袭蓝衣如海,双手缚于身后,眉眼间淡漠疏离。
“时辰不早了,子疏便与郡主先告辞了。”顾西辞揽住言溪宁疲惫的身子,让她把全部的力气靠在他的身上。
朱佑樘点点头,便大步踏入了折柳堂,不曾再看顾西辞和言溪宁一眼。
看着平淡安静的言溪宁,再看毫不眷恋的朱佑樘,顾西辞的目光忽然有些复杂。
回了顾府,言溪宁一路被抱着进了流云居,期间她与顾西辞都不曾开口,直到躺在床上,她才发现之前青色的床幔换成了绛紫色。
“相公?”
“怎么?”顾西辞手指搭在言溪宁的手腕上,眉头微微皱着。
“孩子怎么样?”
“没事,只是有点……”顾西辞话没说完,忽地顿住,一愣,又连忙号着言溪宁的脉搏,似想要确认什么。
言溪宁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死死的抓住顾西辞的手,“顾西辞,孩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别吓我。”
顾西辞看着言溪宁,竟然有些呆愣,“孩子很好。”
言溪宁松了口气。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