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个吃吧,吃完我好收拾碗筷。”
娄之英早已饥肠辘辘,心想已经身在狱中,也不怕他们耍什么花样,拿起饭碗便吃,曹小妹等也俱都吃了,片刻便已吃完。小柱拾走餐碗,转身要走,稻草陈道:“你做什么?去绑了他们啊。”
小柱道:“绑他作甚!下顿又得再行松绑,好不厌烦。就算不绑,这些孩子又能济得什么事。老陈啊,你一身功夫当大米饭吃了?来怕这几个小孩。咱们走罢。”推着稻草陈出门,将铁门重重地拉上,两人争辩着而去。
四个小孩此时手脚得了自由,虽在囚中,也觉欢喜。娄之英望着铁门出神,低低道:“这台阶上去之后,不知会通往何处?”
他本在自语,邵旭听到后却答道:“我来的时候,虽在麻袋中被人扛着,但隐约觉得,这是一间屋子的地室。”
曹小妹道:“怪不得呢,这地上湿湿的,和我家的地窖也差不多。”
邵旭道:“那捉我之人把我交给刚才的二人,他们扛着我走了一段上坡,随后进入一个院落,是不是院落我吃不大准,但进了间屋子却是千真万确错不得,然后便往下进了这地室了。”
娄之英道:“邵大哥,原来你来时尚有知觉,我和曹小妹却是被迷晕了,连怎么进来的也不知道。”
曹小妹道:“是啊是啊,我们吃了玲姊姊的糕点,后面的事便不知道了。唉,玲姊姊居然是坏人,骗了我这么多天,邵大哥,你是被什么人骗进来的?”
邵旭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和师兄们出来打猎,我独自追一只草狐,跑的远了,在林里撞见一个二十来岁的汉子,那人穿着一身绿衣,就和刚才那两人一样,他见我是个孩子,也不问我是谁,便将我抓进袋中。哼,我自幼和爹爹学武,潜山十六手早就使得熟了,这汉子若非出其不意,未必便打得过我。总是我经验太浅,一上来着了他的道。”
娄之英低头不语,沉思片刻后道:“邵大哥,你有没听到刚才那两人说的话?”
邵旭道:“什么?”
娄之英道:“那人说‘这里都是他二人负责,此间再无别人’,可有这么句?”
邵旭沉吟道:“嗯,我想的法子的关窍,也就在这句话上。此前就我和张林儿两人,身上又绑了绳索,自是无计可施,现下咱们人多,手脚又得了自由,倒也可以试试,只是……只是……”
娄之英道:“只是什么?”登时会意,“你是怕这二人身怀武功,我们敌不过他们?”
邵旭道:“我武功未成,肯定敌不过的,你们几个,那更不用说了。”
娄之英道:“所以咱们得想个计策,以智取胜。”
曹小妹见他们两个表情严峻,说话口吻语气,便和大人们一般,觉得十分好笑。她知道他们在商量逃跑的事,自己插不上嘴,于是走到屋角,拾起此前捆绑他们的绳索,对张林儿道:“我从来没和这么多孩子一起玩过。你会玩摇绳吗?我来教你好不好?哇,这绳子好长。”
娄之英心道:“曹小妹真是女孩心性,这当儿还有心思玩耍,她是真的不怕还是无知者无畏?”邵旭听到她的话后却是眼前一亮,跑过去拾起绳索细看,低头不语。
曹小妹奇道:“邵大哥……”娄之英忙示意她不要说话打搅。过了良久,邵旭面带喜色,抬起头道:“嗯,倒是可以试试。我长年随师兄们出外打猎,他们时常挖掘陷阱、整治绳套,来诱捕野兽。我也学过一些。这地上的绳索,打起结来足够长了,做成绳套陷阱绰绰有余。只不过我见他们每次喂饭,都是一人进来,一人守在门前,如何让两人同时中套,倒是个难题。还有绳索平白放在地上,他们若是见了,定然起疑,这一点也不好办。”
娄之英想了一下,道:“地上的绳索好办。适才他们开门,我看到只阶后三尺有光,再往后面,便瞧不大清了,除非他们打着灯笼,那就没话说了。至于如何让两人进来,我倒是有个主意,就怕不大行得通。”说着看了邵旭一眼。
邵旭道:“你说来听听。”
娄之英道:“我们其中一人躲在屋角装病,引前来送饭的人到近前查看,然后想法儿将他制住。守在门口那人见他出了异状,必定慌张过来营救,那时他踩中陷阱,便大功告成了。”
邵旭道:“好!就这么办!只不过……”
娄之英续道:“只不过如何将送饭人制住,却是个大大的难题。听他们的言语想必这两人都身怀武功,我们几个孩子,只怕不是他的对手。邵大哥,你可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