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好美……”
身后的黄杏儿见到此时的莫碧君都不由的轻轻赞叹出声,她是打小就跟在姑娘身旁的丫头,却也不得不被此时的莫碧君给晃的失了神。
今天晚上,只能是她们家姑娘一人的舞台了。
这边梁城,不,是整个大乾朝,就没有比自家姑娘更漂亮精致的人物了。
“我的好女儿,你可是备好了?”
“咱们如意楼所有的人,可都等着你的出场了啊。”
坐在妆台前的莫碧君轻轻一笑,将她白皙的如同丝绸一般的纤细手指一抬,就放在了黄杏丫头的手中,就着对方的劲儿,就缓缓的站了起来。
“好了的,妈妈,莫要催促女儿,今晚上是我的首秀,容我慢慢来吧。”
待到门口的老鸨妈妈有些焦急的想要接下话来之时,‘吱呀呀’一声,莫碧君的闺房就由里到外的大打了开来。
就这一道身影,让整个如意楼都安静了下来。
一身银装素裹的莫碧君,薄透的轻纱跗面,却将她最精致的五官勾勒出来。
一袭拖地长裙不见半分的累赘,却尽显少女妙曼的曲线。
身后白纱,随着一阵轻风微吹,迎风起舞,此时的莫碧君,就像是从九天之上误入凡尘的仙子,满身灵气,无法描述。
她就是这一身霜雪银花的舞服,却是让门口的妈妈笑没了眼睛。
因为最了解莫碧君的王妈妈知道,今日间的莫姑娘,必然会在大赛上跳上一曲旁人相见也见不到的云落霓裳之舞。
此舞一处,众美臣服,今日的魁首,必为莫碧君的囊中之物。
想到这里的王妈妈,就像是斗鸡一般的扬起了头颅,带着无上的霸气,推开了因为见到了莫姑娘的真容之后就自动的石化掉的这群痴呆男人,为她如意楼最红的姑娘,让出了出场的道路。
……
一曲霓裳曲,不见美人愁。
当那一抹灵动的,轻盈的,柔软的身姿出现在诸多看客的眼前的时候,台下之人,竟是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就怕他们的气儿吹得过大,让台上的那位仙子受不得力,乘风而去。
一根银白色的丝带,围绕着台上的莫碧君轻轻飘舞,就像是挠在了这些男人心中的,那一根最痒痒的羽毛一般,抓不住,摸不着,让人好是心急。
这些越看越是迷醉的男子们,迫不及待的就将手中的花枝奋力的朝着台上扔去,却正是为此……一种令人意想不到的意外发生了。
不知道是谁忘记了花枝另外一端的锐利,这一束大力抛射进场内的花枝,竟然不偏不倚的朝着莫碧君翩翩起舞的方向直射而去。
待到鼓乐之音一个婉转顿挫,在此时正要回眸顿首的莫碧君那双如同仙子一般灵秀的双眼,正对上了花枝一段的尖锐。
“啊!!”
台下的王妈妈惊声尖叫了起来。
他们如意楼即将诞生的花魁,就要毁在这一场人为的意外之中了,一个年华大好,风姿卓绝的娘子,若是变成了一个盲娘,怕是一辈子就要就此毁掉了啊。
台下的人也都因为这一声惊叫回过了神,只可惜,那花枝距离那个娘子是那般的近,近到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根本就救不下这个可怜的姑娘啊。
不知道是谁,想起这个卓绝的女子若是盲了双眼之后的下场,竟感叹于美人薄命一般,就发出了无能为力的叹息。
然而就在这一声叹息之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从表演场地对面的阁楼之中飞飘了下来,带着无可匹及的凌厉之势,直奔着莫碧君的所在冲了过去。
“啊!”
又是一阵惊呼,就算是这道身影再快,大家也看出了此时飞身而来的是一个年轻的身姿。
他的眼神坚定果敢,他身手矫捷快速,他的嘴角微微挑起,满身心的都是自信飞扬。
他就在那棵花枝马上就要触及莫碧君那一双漂亮剔透的眼睛的那一瞬间,用一只一看就是惯用剑的手,‘啪’的一把就抓住了这个危险的罪魁祸首。
“姑娘,你没事儿吧。”
清清冷冷之音在莫碧君与顾惊天之间响了起来,打断了莫姑娘因为又惊又吓而呆愣着一动不动的现场。
“哦,哦,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说这话的时候,莫碧君的声音之中带着点颤,就算是吓得如何的厉害,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花魁预选,对于旁人的援手,也是应对得当的。
只是,莫碧君抬眼颤颤巍巍的瞧向那位恩公所在的时候,对方那只有担心却不见半分亵渎的眼神,却是让她如同冰封了的那一颗心,微微的一颤。
这是一位正人君子呢。
就算是为了救她的性命,也不曾做出任何趁机揩油的行为。
此时的他站在她的对面,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手中的花枝早已经垂下,满心满眼的只有对于她的欣赏与垂怜。
真好。
碧君有幸见君颜,芳心轻付望垂怜。
从此,边梁城中最美的花魁,她的心中就住进去了一个人儿。
那个她深夜之时,想着,念着,只盼着能远远瞧着也好的人。
……
见到于此的顾峥,轻叹了一口气,心说道,傻女人啊,扔树枝的也是他,救得你的也是他,从物理学角度……如此这般的……分析得出,这是一场用心险恶的自导自演啊。
果不出顾峥所料,就在莫碧君芳心错付的时候,这个场景又再一次的定格了起来。
一行关于这个女人的解说字眼,就再一次的漂浮了出来。
莫碧君:花魁救美付真情。
就当顾峥翻了一个白眼打算吐槽的时候,突然,场景又是一个转变。
这一次依然是那个人来人往的边梁城中,只不过却是从西侧的花魁楼坊转变到了东侧的商事大街。
这里与西侧青楼花坊之中是一样的人来人往,只不过,在这里经过的却具都是老实本分的良人。
三两个结伴的小媳妇大姑娘,在一座座琳琅满目的店铺之中穿梭而往,最终所有人的目标都集中在了东街最前端的百货楼前。
若说这百货楼,就不得不说说这楼子真正的东家,钱满满了。
这位姑娘可是大乾朝诸多富商豪客交口称赞的商业奇才。
这位八岁持家,十岁就随父亲南北行走的钱姑娘,可是要比他们这些男子们会挣钱也能挣钱的多了。
先不说,这位姑娘自己琢磨出来的胭脂水粉,香皂洗衣液什么的。
就说她亲手打造的这个自主购物的百货楼吧,就堪称奇思妙想的一绝。
她就像是一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库,无数个与生意有关的念头,一会一个的蹦跶出来。
就像是她那个大乾朝的首富的爹一般的传奇。
人们都说,谁要是娶了钱家的那个独女,谁就是娶到了一辈子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财。
可是就算是如此,这位钱姑娘现如今已经年逾十八了,却是依然没有将自己顺利的嫁出去。
原因无他,钱姑娘眼高,而她的姿容却并不出众。
按理来说,像是她这般的姑娘,身靠钱家,手握财富,本就是不愁嫁的才是。
但是这位特立独行的女郎,却当着许许多多商家的叔伯的面前,说出了她对于自己夫婿的要求。
疼我,宠我,包含我,让我,爱我,但待我。
一生一世一双人,婚后携手夫妻店。
就这一条,一下子就劝退了一大票的追求者。
这年月,就算是农民家多收了三五斗的麦,也会梦想着纳一房小妾,享受一把齐人之福呢。
就别说这些跟钱家爹爹来往的巨商们了,谁的家中不是三五个妻妾,一两个戏班的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