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的庄主,心生欢喜的顾忠立刻就迎了上去。
指挥着他身后抬轿子的十六位众,旁若无人的……就将自家的庄主给迎上了轿床。
“走吧!回庄!”
“喏!”
“喏!”
这一声声的应和,那是直冲天啸,让尾随在顾峥的身后,还想多问上一句的莫轻愁就被这架势给惊的一愣,待到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逍遥山庄的人已经走出很远了。
“哎!走的这般的急,莫姐姐我还想问问你,刚才在屋子中的那句话,到底是何意呢!”
心中不知为何有些气恼的莫轻愁轻轻的跺了跺脚,压下了那点刚涌现出来的烦躁之意,朝着身后的两个暗卫一招手,就也打算也朝着金钱帮的大门而去了。
谁成想,只走了半步的莫轻愁,她身后用以装饰的红绸飘带,就被钱益多给抓在了手中,这一拉一扯的,差一点就将她给带了一个跟头。
若不是她的腰肢儿如同柳条一般的绵软,怕是她就会成为史上第一个摔个大马趴的青楼楼主了。
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自己的身姿,莫轻愁是急怒攻心,她对着钱益多可不像是对待顾峥那般的小心谨慎了。
气急了的莫轻愁直接就对着比她大了几岁的钱帮主怒目娇斥了起来:“你又想作何?”
“怎么?就算是知道了我可能是你凄苦的妹妹了之后,也要打算对我下手吗?”
听到莫轻愁如此说,还拉着带子没松手的钱益多……却是瞬间就将这根丝带给抛了出去。
他的那张很显忠厚的方形大脸,腾地一下就变得如同煮熟了的虾米一般,红的冒烟了。
“不,不,不是的,我只是想问问,妹妹你想要知道什么……还有,还有就是……妹妹你以后还是不要在凭君笑中做活了吧。”
“你有什么困难就跟你的钱哥哥说,就算是想要赎身咱们也不怕的。”
“我,我有钱的。”
听到钱益多说的竟是这个,莫轻愁在短暂的晃神之后,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一改见人三分笑的模样,第一次对着一个外人板起了脸。
“你是我的什么人?用得着你的假好心?!”
“你可知这凭君笑,可是本仙子一手经办才成就了如今的这种场面的?”
“钱帮主一句轻飘飘的赎身,就想将我的事业毁于一旦?”
“若不是今日里是与钱帮主的第二次相见,我莫轻愁还以为你是要帮旁的楼子来本仙子的拆台的呢!”
见到对面的姑娘又气又恼,站在美人面前的钱帮主……竟是连半句囫囵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吭吭哧哧的憋了半天,终于在莫轻愁带领着众人快要离开金钱帮的大门的时候,憋出来了一句真心诚意的话语。
“可是你一个女孩子,总归是要有一个好的归宿的。”
“若是今后你有什么难处,就找人来金钱帮与我分说一声吧……”
“我钱益多旁的本事没有,只剩下有些臭钱了。你在楼中现如今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若是以后寻到我这里后,我也是能依样供着你的。”
“哥哥也会为妹妹你寻一位良人……”
只可惜,钱益多说的太艰难,当他好不容易将这一番贴心的话给说出口的时候,莫轻愁的那一行人已经跨出了金钱帮的大门了。
瞧着那一行色匆匆之人的背影,钱帮主只得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目送到无忧仙子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之后,他才又挂上了他平日中惯有的如同奸商一般油滑之笑,再一次的投入到了他的赚钱的大计之中了。
今天的事情来的太过于突然。
对于钱帮主来说,他的日子却不会被这突兀出现的两个人给影响到分毫。
只要他按照他早死了多少年的便宜爸爸的要求,每个月定时的将银钱交到固定的收钱人的手中,他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而江湖上的风风雨雨,自然也不会牵扯到他金钱帮的身上。
自觉地无碍的钱帮主倒是心宽。
但是回到了凭君笑的莫轻愁,却坐在自己楼中的密室之中越想越觉得心悸。
在她起起坐坐了三四次了之后,才下定了决心,执起密室之中一根特制的毛笔,沾上手边的墨水,在一张只有寸余的纸条上写写画画了几笔。
之后就慎之又慎的将风干的纸条卷成一张小卷,塞于一小小铜管之中,起身走进密室后端连接楼内饲养的信鸽楼笼旁侧,抓住一只她最惯用又善飞的白鸽,将这根铜管就卡在了鸽爪上侧特制的凹槽铜扣之上。
在再一次的看了看天色了之后,就将这雪白的信鸽朝着当空这么一抛,就如同以往多次那般的将鸽子给送走了。
这是她与她身后真正的主人的又一次的联系,这般的过往从她真正的接手楼内起,她都记不清楚有多少回了。
她只是习惯了依照她那位已经去世的父亲的安排去做这些事情,也在旁人询问到她这里的时候,习惯性的隐瞒罢了。
其实,她与钱益多一样的可怜。
都是被那虚无缥缈的父亲的关爱给套牢在了此处,心甘情愿的为了那个只不才见了几面的男人赴汤蹈火。
她是不是太过于听话了呢?
凭君笑的姑娘,又有几个是听话的呢?
明明每一次都在心中告诫自己,若是碰到了能够让自己放心的人的时候,就将一切都说出来吧。
可是事到临头的时候,自己却是再一次的犹豫了。
今日里,主动寻过来的顾峥,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逍遥山庄的庄主,让她莫轻愁曾经以及灰了的心又再一次的活了过来。
也许,这一次的她,可以保持住她的期待之情吧。
再等等,再等等看,等看到了逍遥山庄走下一步棋的时候,她再决定自己是否要将这最后一个拥有着死域之人的幕后者……说与顾峥去听。
是的,这个江湖之上,只有一个人知晓并且亲眼见过那个人的身影。
想到这里的莫轻愁竟是甜蜜的一笑……再一次望向了信鸽飞走的方向,转过身去,娉娉婷婷的再一次的回归到了密室的所在。
而被她寄予了厚望并很有可能知晓最终答案的顾峥……现在在干吗呢?
召集人手开会呢。
他回归到了逍遥山庄之后的第一件事儿,就是遣人给血冥教的教主送去了一封挑战信。
是的,他这位逍遥山庄的现任庄主,打算以武会友,与血冥教的教主来一场十分友好的生死斗。
分出胜负的唯一标准……就是一方的死亡。
而这一次的战斗,他选择的地方……也一定十分的衬对方教主的心思。
这个地方就是他们血冥教即将要搞事情的武林大会的比试现场啊。
就像是无数个位面的无数个江湖一样,在顾峥的世界之中,江湖亦是自分成了正邪两路。
而武林大会这种名号,也只有正派中人才会选取的名称。
若是黑道上的人马也想要凑凑热闹的话,他们也有自己专属的血腥盛宴啊之类的活动。
更何况,这一次的武林大会,顾峥早早的就从渗透进血冥教的庄众的手中拿到了对方教派中人蠢蠢欲动的线索。
再加上凭君笑现现如今有来有往的友情提供的消息,顾峥自然也知晓了对方自以为做得十分隐秘的动向。
在记忆之中,委托人在十四岁时,武林大会上出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儿,近半数的正道中人折在了那一次的大会之中。
而做下这一惊天大案的人,自然就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血冥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