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枯草……给掀开来的时候,那种嘿嘿的冷笑立刻就转化成了大乐的嘲笑了。
因为此时,草垛里的何水墨,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忒惨,惨到连他身上的武器都不记得抓紧,只是用双手抱着头将自己伪装成了一只鸵鸟,企图用屎一般的伪装,来度过这一次的生死危机。
那怂样,一点不像是匈奴人在这周边曾经接触过的汉朝的军人。
反倒像是那些没什么骨头的大汉行商
而当他们在哈哈大笑了一番之后,才一个两个的盯着何水墨的屁股……思考起应该拿他怎么办。
这么怂的人,说不得就是他们突破汉军防线的契机呢。
面前的这个汉军士兵看起来弱的可以,他们在这里恐吓一番,一定能够取得对方不少的军情。
想到于此的匈奴人十分的高兴,连何水墨那怂样……也看的顺眼了几分。
其中的一个前哨骑兵,‘呛啷’一下,用手中的长剑往何水墨的面前一指,就将他的鼻尖给挑了起来。
“说罢,你们是哪个驻军的,来这里所为何事,一共来了多少人,散开后的集合地点又在哪里?”
这匈奴兵手中的黑铁剑是又长又锐,在毫无遮挡的阳光下散发着灼灼的寒光,而就着这上挑的劲儿,吃痛的何水墨也将他那张鼻涕眼泪都糊满的脸,给抬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身旁早已经围满了身披皮甲毛皮的匈奴骑兵,一个两个的用凶恶且戏谑的眼神盯着他,就像是一群狼盯着一只羊一般的滑稽可笑。
“行了,现在是什么个情况你也看见了,赶紧把实话给说出来吧。”
“说不定哥儿几个心情一好,就把你给放了呢?”
“你可莫要像这个老兵一样的不识时务,临到死了竟是连一个全尸都留不下来。”
说完了这番威胁的话语,为首的那位骑兵首领,就将他刚才顺手砍下来的敢死队队长的脑袋,给提溜到了马前,拽着他们那老队长因为厮杀而松散下来的头发,径直的就伸到了何水墨的面前。
“瞧瞧,若是敢反抗,这就是你的下场!!”
可是让匈奴头领没想到的是,在见到了老队长的头颅的时候,何水墨的身子却像是打了摆子一般的……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一幕幕他曾经都快要忘记的场景,就在何水墨的眼前回放了起来。
曾经,他初来朔县的憋屈忐忑,心怀怨愤却要强撑笑脸的苦闷憋屈,每每入夜之后的辗转反侧不能入眠,这一切的一切,让何水墨的身体迅速的垮了下去。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将他接收进队伍,就算他何水墨拿出银钱贿赂都无法打动的老队长,却是出现在了他的身旁,一口药一口粥的照顾着他,将高烧不醒的何水墨,生生的从鬼门关给拉拽了回来。
让他第一次感觉到,好像来到朔县也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也让这个自幼丧父的孩子,感受到了父爱般的温暖。
这也让何水墨对于顾峥坑了他的怨愤,逐渐的减少了许多。
再加上他与这些大汉朝最为淳朴的汉子们相处一段时间之后,那已经黑了心肝儿的何水墨,却被这里的单纯朴实,以及待人赤诚的氛围给感化了。
在这群简单的人中,行着简单的事,为这个他们深爱着的大汉,守卫好他们脚下的每一寸属于自己的土地。
这样的生活,仿佛也很不错。
而这也是让何水墨提起了勇气,在训练了足有一旬过后,主动请缨外出的原因。
他想扎根在这里,陪着那个仿佛老父亲一般慈祥的队长,就这样的老去。
可是,这一第一次的任务,就让他失去了最为崇拜和认可的队长,而就是这个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恨。
这种恨,与对顾峥的恨截然不同,这种恨,痛彻心扉,深入骨髓!
又痛又恨的何水墨,泪眼婆娑,恨到抽搐。
但是看在那群匈奴人的眼中,却以为是他胆怯所致。
这一群人,再一次哈哈大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