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不知……”
戴权心中一动。他可是知道正庆帝针对贾清草拟了几道圣旨的……如今看正庆帝的反应,怕是还要重赏贾清啊……
那些圣旨的具体内容戴权不知道,但是能让正庆帝思虑再三的,不用猜也知道定然郑重!
戴权一个老太监,心中都开始嫉妒了……
……
“臣贾清,叩见陛下龙体金安。”
正庆帝看着当中跪下的贾清,微微一笑。这小子,如今娶了亲,到底多了几分成熟之气。
“起来吧。”
“谢陛下……不过微臣今儿还是跪着好……”
正庆帝眉头一皱,见贾清一副罪孽深重的模样,便道:“说吧,你又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旁边戴权差点笑出声。
多咋时候,“偷鸡摸狗”这样的词汇也能从正庆帝口中自然而然的说出来了?
贾清撇撇嘴,并不为正庆帝的挖苦介意,而是抬头张望了正庆帝偌大的寝殿。就在正庆帝眼中快要露出不悦之时贾清才道:“微臣斗胆,请陛下屏退左右……当然,戴总管可以留下来。”
戴权大惊,要不是下面跪着的是贾清,他都要大喝一声“大胆”了!从来没有臣子敢对正庆帝提这样的要求。
正庆帝倒是不介意,摆手示意那几个近身伺候的宫女太监下去,然后道:“如此你可以说了吧。”
正庆帝虽然身体虚弱,如今也只是坐在龙床边上,但是身上的气度丝毫未减。
贾清连忙再次磕了一个头道:“陛下,微臣今日是特地来请罪的。微臣有罪,且是大罪,请陛下宽恕……”
贾清表现得郑重,不说正庆帝,连旁边站着的戴权都差异了。
贾清这副模样,不像是说笑呢……
他真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了?
正庆帝眼睛转了转,似乎想起了什么,目光变得危险一些,道:“哦,你倒是说说,你犯了什么罪?”
贾清伏着头道:“微臣不敢欺瞒陛下,前番康亲王谋逆兵围京城之时,曾经派西宁郡王府靳强前来游说微臣,意图使微臣变节……”
正庆帝面色变了变。
若真是那样,康亲王便不一定会败了……
不过这样的事也在情理之中,康亲王当时不可能不试图收服贾清。
“此乃康亲王谋逆手段,你能坚守忠义,朕应当嘉奖于你,此并不为罪过。”
“多谢陛下体谅,不过微臣说的大罪并不是指此事……
当时靳强见微臣拒绝,便说当年义忠亲王还有一个孤女,而且正好就在微臣家里,做了微臣的侄儿媳妇……”
戴权面色大变。二十多年前义忠亲王和正庆帝之间的恩怨有多深,当时的朝野尽知。后来随着义忠亲王兵变致死,这么多年了,无人敢在正庆帝面前提及义忠亲王这几个字。
正庆帝目光深邃的瞧着贾清,可惜贾清并没有抬头,也不知道,而是继续道:“靳强威胁说,要是陛下您知道堂堂郡主竟然被屈居在宁国府做儿媳,定然会把微臣一家抄家问罪,以为陛下的侄女出气……”
正庆帝眉头一挑,他知道贾清这话不真。为侄女出气?在他们眼中,朕怕是恨不得义忠亲王断子绝孙呢!
“微臣自然不将这样的话放在心上。第一,微臣知道陛下乃是仁圣之君,第二,微臣那侄儿媳妇的来历众所周知,她是前工部营缮郎秦邦业的养女,后来被我们家明媒正娶回来的儿媳妇。康亲王如此说,不过是诓骗我罢了。
因此,微臣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也没有将此事上秉。”
正庆帝嘲笑道:“既然如此,你罪从何而来?”
贾清抬头看了一眼,老实巴交的道:“可是微臣到底留了一个心眼,待逆王被诛杀之后,军务略松散下来,微臣就派人明察暗访,以安己心。
不料,却发现微臣那侄儿媳妇的身世确实存在可疑的地方......
微臣虽没有能力查明白,却着实吃惊。加上兹事体大,因此,不得不进宫向陛下禀报此事。
若事情不实则罢。若当真如康亲王等人所说,天下竟有这般凑巧之事,微臣也不敢狡辩脱罪,只求陛下看在微臣主动坦白的份上,能够从轻处置微臣......”
“哼!”正庆帝冷哼一声,寒声道:“你果真近日才发觉蹊跷?”
贾清沉眉,仔细想了想。焦大死了之后,整个贾府只有自己和陈寿知道秦可卿的事,陈寿是不可能将此事泄露的,那么......
“回陛下,微臣到现在还不相信此事为真,因为这也太荒谬了......”
贾清如此道。
正庆帝道:“你如何知道,此事若为真,朕便会处置你?难道在你眼里,朕也是那连亲生侄女儿也容不得的人?”
“臣有罪!”贾清连忙跪伏。
“朕不论你是如何想的,今日你能主动上殿来向朕说明此事,可见你心存敬畏,对朕还算坦诚。
朕也实话告诉你,你家那侄儿媳妇,确实是当年义忠亲王的女儿,也是他存在于世上唯一的血脉!
朕若是容不得,你宁国府也不可能存在到今日!
朕这么说,你可明白?”
贾清心头一震,目光炯炯的抬头看着正庆帝,只见他眼中一片光明磊落之意。
原来,正庆帝竟然早就知道了此事。
“陛下胸怀伟岸,远非世人可及,微臣替臣那侄媳谢过陛下,也替先祖叩谢陛下不罪之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贾清诚挚无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