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么拿出来为陛下所用,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若京营得以整顿,于国于民皆是有利之事。”
“照你这么说,京营的情况已经很严重了?”
朱翊钧口风一转,直指问题核心。
沈一贯面不改色心不跳:“只要陛下愿意整顿,有秦国公出力,那么京营定能重新振作!”
朱翊钧心下一松,随后点了点头。
“你说的朕知道了,这件事情朕会细细思量,只是此事你不要声张出去,朕还不想让此事被朝廷文臣知道,否则他们定要纠缠过来,都察院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此时不可再生波澜。”
沈一贯点头道:“陛下,沈鲤和余继登此番的行为实在是过了,都察院是被鼓动起来的蠢货,一顿棒子下去严加呵斥也就消停了,但是沈鲤和余继登若是不予以惩处,则万万不可,鼓动御史挟持首辅冲击皇宫,罪同谋逆,老臣请严加惩处此二人!”
一说起此二人,朱翊钧的心头火就又被勾了起来。
然后他看向了赵志皋。
“老首辅以为此事如何?”
赵志皋精神恍惚,一时间没听到朱翊钧的询问。
“老首辅?”
朱翊钧又问了一遍。
赵志皋这才注意到朱翊钧在呼唤自己,回过神来,看着朱翊钧,却也没听清楚朱翊钧在说什么,心乱如麻的他,也只能附和一句:“一切皆由陛下做主。”
朱翊钧思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好吧,此事等朕见了那几个逆臣之后,再做决断,至于京营的事情……沈阁老,此事若让朕来牵头,似乎有所不妥?”
朱翊钧看着沈一贯。
沈一贯知道,朱翊钧不想由自己亲自出面主导此事,尤其是定罪这方面,朱翊钧需要一个背锅侠,引开勋贵的仇恨,让勋贵不至于对自己心怀怨怼。
这种典型的帝王手段,沈一贯也不会没有准备。
“陛下,请看这份奏表的书写人姓名。”
朱翊钧愣了一下,又拿起那份奏表看了一下。
“沈……鲤?”
朱翊钧眨眨眼睛。
方才没注意到,沈一贯和沈鲤都姓沈,他就想当然的以为这奏表是沈一贯写的,结果现在才看到,这份奏表是沈鲤写的。
“沈鲤写的奏表?”
“正是,这件事情是沈鲤知道并且要上奏给陛下的,大概是太忙碌了所以忘却了,将这奏表丢在了内阁之中,前几日内阁值官清理内阁文书,发现了这份奏表掉在地上,便拿来给老臣,老臣便想着带来交给陛下。”
“原来如此……”
朱翊钧看着这份奏表,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了一个渗人的表情。
沈一贯低着头,嘴角也缓缓勾起,那表情看上去更加渗人。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赵志皋的眼中。
作为一个无关系的局外人,赵志皋将一切收入眼底。
未来到底会如何走动,他不知道,但是他很清楚,无论他如何的认为这样做是错误的,无论他如何认为这样做是会出大事的,他都不能改变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的一分一毫。
一分一毫都不可以。
赵志皋已经心灰意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