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若是败了,能够活着跑路就是够走运的了。”
“大哥,那我们是干还是不干啊?”阿威,阿龙,阿华都是以唐寅为首的,除他们与阿平外,病房里还有玉珠和阿花两个女孩,玉珠来到九龙湾后也不说什么找妈妈了,唐寅这段时间没精力理会他,阿平就做主把她和阿花都送去上学,此时此刻小玉珠一身学生服给唐寅削了一个苹果,递送过来。
“谢谢。”接过苹果,啃了一口,唐寅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现在最理性的做法,就是带着弟兄们去圣象白虹馆投奔华商势力,在那里即便是李浩龙也鞭长莫及,危险的仅仅是偷渡过去这个时间段,但抵达圣象后危险系数就大幅下降了,以唐寅此时的武功身手,整个忠义信除非李浩龙自己亲自出手,不然没有谁能够稳稳吃定他。
(但去了圣象,终究是寄人篱下给人卖命,在这里只要做成事,我就是忠义信的一方诸侯,同时甚至能在李浩龙身上得到黑天无生经更多的传承。真的去了圣象,不要说黑天无生经,就连由道转魔的白虹飞猿拳我都无从精进,日复一日的压制心魔就够我受的。)当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唐寅的心中已然有了决断,修炼黑天无生经就像是踏入了黑道,要么最后洗白上岸神功大成,要么踏上不归路,死无葬身之地。
“我还是决定要干这一票,成功了,我们兄弟从此就算是在九龙湾站稳了脚根,失败,那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一世兄弟,我的路却未必是你们的路……谁想过安生舒服的日子,去圣象吧,不用跟着我走这条不归路。”唐寅环视着自己的兄弟们,真心诚意地言道。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一直都是你在前面拼命,兄弟们这段时间吃肉都觉得烫嘴啊,我们从家乡出来的时候不就说过吗?”阿威、阿华、阿龙三人彼此对视,然后他们走到唐寅面前共同道:“同生死,共富贵。”
医院的病房里,四个男人的手臂交叉在一起紧握,阿平、阿花还有玉珠也靠过来凑热闹,看着眼前的兄弟们,唐寅心中炽烈火烫。
(哪怕是为了你们,我也不能输。)
忠义信的龙哥,并非是空手套白狼的主儿,他虽然给唐寅布置下任务,但堂口、人手、货源都已经布置齐当,只是公司那边的悍将一个萝卜一个坑,实在抽不出谁过来主持这边的局面而已,刚好这个时候唐寅冒出来了,测试之后直接把之前布置在尖沙咀区的势力交给他,这般做事,不可谓不是大手笔。
“唐哥。”
“唐哥好。”
夜里,在一处酒吧唐寅背后跟着阿威、阿龙、阿华三名弟兄,逐渐掌握了忠义信在尖沙咀区的两百多号人。
灯红酒绿群魔乱舞的舞池里面,一名名穿着清凉的女孩显露着青春活力的娇躯,年轻的阿华看到这种场面几乎走不动道了,咕哝咕哝得直咽口水。
“看什么看,先办正事,以后这种烂货随便你上,上到你想吐为止。”阿威打了一下弟弟的头,然后把他拉到了里屋内。
“阿威,阿龙,阿华,你们三个这段时间要苦练白虹飞猿拳,尤其是飞猿桩身法,我觉得它的敏感与爆发很适合用来躲子弹,同时你们三个每个人都佩一把手枪防身,虽然道上动枪容易把事情闹大,但真到生死关头别忌讳,我宁可你们进去坐牢,也不想给你们收尸。”打开里屋内的箱子,里面是一大排步枪、手枪甚至还有手榴弹,只是这些东西动用起来成本太高了,小弟平常是不给配发的,能够随身带枪的至少是中层干部,有一些比较注重个人武力的帮会,甚至连中层干部都不配枪械。
武人练枪的上手速度远远比普通人更快,了解弹道与枪性后,其闪躲规避的能力也相应更强。
现代社会,道上混的不再那么重视个人武力值的高低了,因为大威力的枪械极大弥平了这一点,但同样的,武人不是野兽,他们使用起枪械来,战斗力增幅远远比普通人更恐怖得多,许多人都觉得习武之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其实想要练成真正高明的武功,智力低的人是很难做到的。
虽然不到外罡,就无法无视子弹威胁,但实际绝大多数非人阶位的武者,他们已经不大怕子弹了,只要不是被太多人,N支枪牢牢包围。
……………………
半月后的一天,胜和联一边内讧一边和湾仔区的红星会杠了起来,内部极度空虚。
在其势力范围,一处灯红酒绿的鸡档迪斯科内,一群男人正在搂着十几岁的娇嫩小姑娘鬼嚎鬼吼,九龙湾富庶,自然就会吸引周边范围内贫穷区域的男女过来淘金,男的不论,年轻女子收拾一下,在歌舞厅这种环境下一般没有太丑的,没学历、不愿意吃苦、或者家里缺钱,最后在九龙湾干上这一行太正常不过了。
富庶之地会吸引十丈软红,脂粉红袖,古今如此。
在这个时候,一名穿着工作服的男子推着一推车东西过来,被胜和联的马仔很警觉的拦下了。
“里面什么东西啊?”
“用来烧烤的。”
“我们这里是迪厅,烧烤?谁叫的?”那名马仔当时就以手抽出了后腰处虽着的刀,颇为敏锐。
“东西是我叫的。”前一刻还在和妹妹们哈哈哈的阿华站了起来,他掏出手枪直指住那名马仔,迪厅里的另外一些人想要反抗,却被之前就布置在这里的一名名枪手站起来拦下来了。
“在这里喝酒的,找鸡的,赶紧给我滚!”阿华这样喊道,这些小姐、客人都TM是钱啊,能不误伤最好不要误伤。
那几名看管酒吧的胜和联马仔有一个算一个,都已经被一对一盯死了,最后他们几个被绑得像待宰的猪一样,丢到了沙发上。
拧开推进来的煤气罐阀门,然后阿华和阿胜带着自己这边的人走出去,在走到较为远离的街道上后,阿华按动了手上握着的按钮,只听砰得一声,大片的火光自那处酒吧内喷涌而出。
罩不住自己的场子,打点不好黑白两道,这样的鸡档是开不长的,越是经济繁华,越是黑恶势力强盛的地方,就越是如此。
另一边,在一处隐蔽而肮脏的地方,一名名瘦若枯骨般的瘾君子正在舒爽透支着自己肮脏的人生,一旦沾了毒品,人就不可以再称之为人了,因为为了那口毒,这些家伙可以做尽世间恶事,疯狂得伤害家人乃至于自己。因此一旦发现身边的人沾染了这些东西,立刻把他送到戒毒所甚至杀了他,都是对自己与对方人生的负责,因为毒瘾好戒,心瘾难除,真沾过那种东西的人根本就没有谁能完全戒除掉,杀了他坐十几年牢,也好过被一头没有丝毫底线的恶鬼死死纠缠。当然,躲得掉也是一种聪明的选择。
门砰得一声被踹开了,阿威持枪率先走入,守在这里的胜和联人马措手不及,直接就被一名接一名的击毙了,这里的确是足够隐蔽,开枪杀人对外界一丝半点的影响都没有。
“威哥,这些家伙怎么处理?”一名小弟在两枪毙掉一名胜和联的人后,问向阿威。
“大哥说过,这些家伙全部做掉,他们已经被胜和联养熟了,对于死亡的恐惧无法战胜他们对毒品的渴望。你们几个没动手的,这几个家伙由你们动手。”
那些沉浸在舒爽里的瘾君子就像是鸡一样,几乎是不知反抗的被按跪在那里,然后被还没动手的忠义信弟子一齐开枪射杀,对于他们,他们的家庭,乃至于整个社会而言,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相比鸡档、毒档,赌档因为闹事的相对最多,因为保护力度也相对最大,对于这里唐寅选择自己动手。
杀戮,于骤然间发起,一名胜和联的弟子被唐寅提着脖颈倒砸在赌桌上,赌桌砰得一下就碎了,那名胜和联弟子也瞬间断气死去。
(既然踏入了黑道,既然选择刀头舔血的生活,那么,随时做好去死的准备也很公平吧。)倒持着一柄唐刀,唐寅练过家传的一门唐刀刀法,和黑暗无生经上记载的精妙武学是没得比的,仅仅只是一种用刀的技法而已,但用在现在这种场面已足够了。
在唐寅眼中,整个混乱赌场内胜和联弟子和慌张恐惧的赌客是很好区分的,赌客们是抱着头慌张得四面逃跑,而胜和联弟子身上则带着杀气,唐寅以杀意作为核心劲力,对此感应真的是再敏感不过。
纵横咆哮的雪亮刀光,在此时此刻的唐寅手中如同雷霆一般跃动着,胜和联毕竟是老牌势力,虽然这段时间帮内人心惶惶,但此时此刻依然有卖力死战者,只是仅仅只会拼命没用,刀也得够快才行。
身为主将,唐寅一马当先带着身后的弟兄们屠戮着这里胜和联的弟子,大家都是社会蛀虫,杀一个少一个,真的是谁对谁出手都没有丝毫的犹豫,无丝毫弧度的锋利唐刀一瞬间捅穿两个人的躯体,下一刻横斩之时刀虹几乎形成一个扇面,并不是抽出而是将那两人的身躯直接斩裂,唐寅血腥霸道的刀法带来已方的士气增幅与胜和联方面的人心崩溃。
“人杀干净,保险箱砸开把现金全部带走。”在一片混乱的赌场内,意外没碰到什么高手,唐寅呼吸着犹带血腥的空气下达指令,只要手脚够干净,胜和联一时半会甚至反应不过来是哪边动得手。
黑社会势力三档竞争就是这样,没有足够武力保驾护航,毒、嫖、赌客自然会选择安全的场所,胜和联这边废掉了,唐寅那边才有生意做,已经是黑社会了,又怎么会有人正正经经的做生意。
忠义信那边,李浩龙接到下属的报告后笑了一下。
“我就说我没看错人吧,那小子一晚上连趟胜和联十二处堂口,有我当年的风采,司马老鬼有得头疼了。”胜和联现在争夺大当家位置的人,一个是司马敬德,一个是少壮派的张猛,司马敬德老奸巨猾,张猛却是个肌肉远多于智商的家伙,昨晚唐寅有意识得专挑张猛的堂口,几乎一夜间把他的财源给断了。这样一来,张猛就必须反击吸血,如果一时找不到对手,他就只能把矛头指向司马敬德,因为他的手下也有一大帮兄弟在等吃饭的。
“你很欣赏那个小子?”知性的美妇单手持着高脚杯一边品啜一边言道,这位素素姐跟随李浩龙风风雨雨二十多年,以自己的智慧辅助丈夫建立起庞大的黑道帝国,不但不可轻视,更是最懂李浩龙的人之一。
“能做事的手下谁会不喜欢呢?而且和武痴向佐不一样,这个唐寅做事条理有脑子,好好培养,以后可以大用。”
“很奇怪啊,你也说向佐是武痴,那为什么向佐会打不过唐寅呢?你不是说习武需要很高的专注度吗?”美妇人有些好奇的问道,她却是没练过武的。
“呵呵,不奇怪。向佐是武痴,但他就像是有人好赌成为赌鬼一样,是在本能的熟悉这一过程,然后一点点获得着经验。而那个唐寅他是在研究,在学,从赌具的材质,博弈手法再到对方的心理,他在一点点研究这些,向佐习武是获得快感并且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唐寅习武是在做一门学问,他把脑力心血都投入进去了,你说这样的两个人谁更容易成为高手?”李浩龙这样解释言道,听得素素一愣。
“好有道理哦。你当年也是把武功当一门学问来做的吗?”
“不是,或者说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因为如果把武功当一门学问来做,人往往就缺乏狠劲了,只有冷静中透着疯狂,却又沉得下心的人才能做这样的事,这是一种很少见的特质,我当年恐怕还不如向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