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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9章真香又要来一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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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中和川蜀陆续平定的消息,不仅是擒获了叛乱的大户,还有击破了相关的周边賨人氐人的部落,在太兴六年正月下的时候,传到了三辅之中。

    虽然说当下并没有完全平定,还有一些后续的事项,比如对于叛变的那些人员的处罚宣判,还要等征蜀将军统领,将那些罪人押解到长安,比如在阴平和大巴山当中的氐人賨人的山寨,也还未完全征服,但是大体上来说,这一场的纷纷乱乱逐渐落下了帷幕。

    大戏收场的时候,当然会有人喜有人忧。

    押错了注的,脸色苍白。

    人在遇到损失的时候,第一时间当然是尽可能的去避免损失,然后在发现无法避免的时候,就会开始琢磨怎么减少损失了……

    汉中和川蜀的士族子弟,地方豪强也是如此,在推断出斐潜可能会利用征蜀将军押运这些谋逆来进行审判的时候,这些人就开始了一系列的动作。

    趁着还有一点时间,趁着押送这些战俘行程没有那么快,抢在石头或是刀口,落下来之前,多少抢救一下。

    华夏传统么,找关系。

    士农工商,各种关系。

    长安三辅,这几天春雨绵延。

    目光所及的所有一切,似乎都是湿漉漉的。

    有人喜欢春雨,觉得春雨贵如油,同样的,自然也有人厌恶春雨,觉得这样的天气很是丧气,走到哪里都觉得不舒服。

    在细雨纷飞之中,甄家小院之内,迎来了一个客人。

    不请自来的客人。

    甄宓住的这个院子不大,但是极尽奢华,雕梁画栋就不说了,单说在厅堂之中,就有一卷珠帘将厅堂前后隔开。

    金蟾香炉之中,檀香细细。

    珠帘晃动,相互之间便是只能看见一个影子,见不真切。

    声音倒是往来无妨。

    甄宓听着前厅的中年人的哭诉,坐在桌案之上,似乎拿着笔在记录着一些什么,等中年人连哭带嚎倾述完了,才微微叹息一声,将笔放下,然后清声说道:『世兄之言,小妹这里也记下了,如今事情急迫,小妹这就需要进行准备一二……只不过此事干系重大,小妹也是侨居长安,结识之人亦多为商贾之辈,故而世兄不妨再去走动几家,或可收功效也……』

    中年人连连应声,然后又表示说要有重重酬谢,却被甄宓婉拒,只是说中年人当下不易,应该将钱财用在其他之处,说不得多上一份助力,又言甄氏和中年人之前也有良好的商贸往来,都有交情,若是真的事情办成了,有心酬谢当不推辞云云。

    中年人无奈,但是听甄宓说的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道理,又是哀求了片刻之后,便是千恩万谢的告辞离去了。

    甄宓见中年人走了,又是提起了笔,然后勾勾画画起来,片刻之后,像是看到了或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自顾自地轻笑起来。

    『来人……』甄宓将笔重新放下,不紧不慢的问道,『今日门房是谁当值?』

    一旁像是小兔子一样的婢女轻声回答道:『应是轮到了甄十二……』

    『既然喜欢自作主张……』甄宓轻轻说道,『我这池塘小,真容不下这王八……』

    原来甄宓之前在桌案上勾勾写写,其实根本没有记什么中年人的话语,而是在画一只王八……

    『我不想在看见他……』甄宓将纸张扔在了地上,『此外……告诫外头掌柜,队领……既然为商,就好好做事,除商贸之外,其他休要理会……想得太多,是会耗费脑袋的……』

    『传令下去,就说我身体欠佳……不见外客!』

    出了崔厚那一摊子事之后,长安这些大小商会头目,哪里还敢四处招摇?

    更何况商人么,都是追逐利益的,因此别看之前这些商人和汉中、川蜀的这些人最热切,态度最好,点头哈腰,允诺了无数,然后等现在这些允诺便是全数推翻,说不算数就不算数。

    虽然说大多数商人都不会待见这些前来拉关系的汉中川蜀之人,但是在征蜀将军还未抵达起行之前,在长安,新的商队就已经是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开始组建车队……

    快上车!

    没时间解释了!

    谋逆,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在封建王朝,叫做十恶不赦。

    在后世的各个国家里面,叫做叛国罪。

    无论是什么政体,无论是什么制度,无论是古今中外那个时候的时间段,对于背叛自己阵营的人,都是及其厌恶的,并且会对于这种人的罪行不予饶恕。

    汉中和川蜀的这些谋逆之人,将必然迎来一轮大规模的清洗,而在清洗的过程当中,将有大量的商机出现,只要抓住一个,都意味着发家致富,钱财滚滚。

    房屋,田产,地契,商铺,各式各样的器具,甚至奴仆佃户等等,就像是一块块肥美的肉一样,引诱着各种所有人的目光。

    因此大大小小的商队,狂奔汉中川蜀而去……

    忙着赚钱不香么,谁有空替这些家伙『打抱不平』?

    商人是这样,另外农、工两个部分,也没有空理会这个事情,因为这两个部分都在忙着春耕备产,根本不搭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项。

    这一段时间有不少勤奋的农学士得到了擢升,被派遣到了汉中或是川蜀当中去担任地方的小长官,虽然说可能职权并不是很大,但意味着从吏到官的转变,这让不少农学士看到了希望,越发的勤奋起来。

    毕竟农学士的『工作绩效』,很直接明了,负责的那些田亩收成如何,与去年同期对比怎样,有做还是没有做,简直就是一目了然。

    工学士也是如此。

    黄承彦担任大考工之后,将工匠的等级制度从黄氏扩大到了所有工匠,当这些工匠达到一定的等级之后,不仅是带来有俸禄,还有一定的职位,虽然说比起正文八经走仕途的会差不少,但也足够激励这些工学士和工匠了。

    于是在城市之中,人口基数较大的农夫和小手工业者,压根就没心情,也没有时间去听这些汉中川蜀的地方豪强诉苦,甚至撞见了还可能直接呸一口,赠送些唾沫……

    于是乎,在四民之中,剩下的自然就是『士』了,也只能是找这些『士』了。

    最直接的自然是找官场之内的权重人物。

    毕竟华夏还是关系社会么,从大汉初期留下来的所谓门生制度,已经施行了三四百年,再加上各种的联姻,以至于很多人七扭八拐的总是能找到一些人……

    然后这些家伙猛然间发现,有些关系到了现在竟然不好用了。

    所谓门生,当然是要有门阀头子,门生才能起到相互包庇,相互协同的效用,但是现在在长安之下最大的『门阀头子』,当然就是斐潜,而这些谋逆的家伙就是等同于是要掀斐潜的底裤,这还有那个斐潜之下的官吏胆敢包庇的?

    韦端早在陇西发生问题的时候,就已经是封闭府门,表示了态度,现在又怎么可能为了关系更加偏远的汉中和川蜀站出来说话?更何况《贪渎律》他才刚刚站在台上诵读了,要是收点钱财然后将全家老小,甚至是子孙的命运都搭进去,明显只要韦端不是脑进水了,是断断不会做的。

    而杜畿李园等人,或是早早的就已经避开了,或者是在汉中川蜀之战当中是受益方,又怎么可能为了『死道友』去说什么话?

    于是这些人就只能像是申仪一样,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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