惋惜的叹了口气:“七月底‘宙斯杯’马德里公开赛上,多弗朗明哥用一道唤熊术扭转战局,算得上一年来最精彩的一场猎赛。你没有去现场看实在太可惜了。”
宙斯杯是欧罗巴范围内狩猎联赛,与横跨数洲的世界杯、第一大学的校园杯合称巫师界三大猎赛。鉴于其举办地位于欧洲,即便郑清没有住院,也没什么机会去现场,所以唐顿的这番寒暄在年轻公费生听来稍显刺耳。
他绝对是故意的。
郑清在心底嘀咕着,打了个哈哈,扭头就走。话不投机,半句也多,有这点功夫,他宁肯给门后那只简笔画小人儿脑袋上再画一顶新帽子。
想到那只简笔画小人儿,郑清抬头看了看门后。
白色的画纸上,简笔画小人正蹦蹦跳跳着,努力去抓近在咫尺的一片枫叶,去年寒假某位学生给它头上画的帽子只剩下一层淡淡的痕迹,郑清相信,随着新学期的到来,它又要开始向新入校的学生们卖惨哭泣,请求他们给它画一顶帽子了。
历史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不断重复着。
脑海中滑过这丝略带哲理的感悟,郑清绕过了一根根粗大的枫木树干,向教室角落同伴们聚集的位置走去,不时躲避着身侧飘过的一团团厚垫子。
因为桌椅板凳都变成了粗糙的树桩与树干,坐上去有点硌屁股,在同学们的抗议下,穿着灰色制服的小精灵们兮兮叫着,为女生们送来一团团软软的坐垫。
男巫们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我要抗议!”
辛胖子咬着羽毛笔,用力抚平桌子上的一张羊皮纸,愤愤不平道:“校工委这是渎职!竟然把教室弄的乱七八糟……简直不把学生们的身心健康放在眼里!”
“我倒是觉得这样挺健康的。”
萧笑抱着笔记本,懒洋洋靠在树桩上,仿佛在野外郊游般,脸上露出一丝惬意:“或许这不是校工委的责任……而是那些小精灵,在开学前教室功能未开启前,把屋子布置成她们喜欢的环境了。”
“不要每次出事就把责任丢到小精灵们身上。”胖子皱了皱眉,不知是不是屁股又被硌了一下:“你明明知道她们负不起任何责任。”
“原本就不该追究任何责任。”萧笑哼了一声。
与之相比,张季信就显得稍微有些严肃了:“你打算怎么抗议?什么理由?”
“校报上发文章!去姚教授的办公室抗议!”
辛胖子挥舞着羽毛笔,神情有些亢奋:“我们不能容忍他们这种肆无忌惮的举动!我屁股要硌破了,他们竟然还不给我们垫子!这种随意改变教学环境的行为,肯定违反了校园管理条例!”
“我确信《第一大学管理条例》里没有你说的这条。”
郑清安慰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制止他继续发牢骚——作为一名参加一年临钟湖夜间巡逻、违反过多条《第一大学校园管理条例》的学生,郑清仔细研究过里面的许多条款,因此非常肯定。
然后他转头看向张季信:“好久不见,长老,什么时候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