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两人就这么走着走着,入了上曲阳的县衙,而此城的官吏早就等在前面。
看着那一身官袍的县令,赵鹿停下脚步,问左右道:“这个县令是大帅任命的吗?”
赵厚早就搞清楚了,主动回答道:“此人是原来朝廷的官儿,因有些机灵,及时投靠,大帅看他也算有点经验,于是便留任了。”
“朝廷的官儿?”赵鹿眯起眼睛,大步走上前去,抬手就朝那频频擦汗的县令扇了过去,“啪啪啪”几个大耳光子下去,直接将那县令给打懵了。
赵鹿是何等身手?
当初随着石勒起兵,先为马匪,后为贼军,再往匈奴,最后来到冀州,中间都没有掉队,这军旅生涯最是熬人,没有武艺和强横体魄的,早就都被刷下去了,这一巴掌下去,换个强壮的人都撑不住,何况是这看起来就上了年纪、还有些瘦弱的县令?
这位县令老爷的脸颊当即红肿,而更多的却是被无缘无故、就被突然当众羞辱的痛苦和恼怒,他捂着脸满脸不解的看着赵鹿,却不敢发作。
“老子当初被你们这些狗官迫害,吃了多少苦头?生平最恨的就是朝廷的官!要不是大帅下了命令让你留守,这就拔刀砍死你,还敢瞪我?”赵鹿说着,眼睛一瞪,吓得那县令低下头去。
见状,赵鹿更觉得出了口气,越发舒畅,仰天长笑,对着赵厚就道:“看到没有,好汉子就得这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心思通达!你与那刘纲的仇怨,也别憋着,就按着爷爷我说的法子去做。”说完,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衙门。
赵厚也是心中欢喜,亦步亦趋的跟着,只留下那位县令,低着头站在原地。
左右诸多兵卒跟随过去,悄悄打量县令,都有嘲笑之意,令这县令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却知道形势比人强,强行忍耐,将满心的愤恨隐藏起来。
另一边,祖孙两人来到正堂,那赵鹿往上面这么一坐,便要叫人把刘纲等人带上来,打算先威逼恐吓一番,压压对方傲气,日后也好拿捏。
可这边命令还没传下去,就有几个报信兵匆匆忙忙的赶来,打乱了节奏。
也有赵鹿的亲兵过去阻拦,但等几个传信兵表明了身份,就又放行,让他们长驱直入,一直来到赵鹿跟前。
“怎么了?”赵鹿直起背,看着来人,面露疑惑,什么事要这么急?他自是认得出来,这几人都在石勒帐前听令。
“赵将军,我等奉了大帅之令,过来通报军情,”那为首的传信兵抱拳回答,“大帅要求,这消息和命令务必传给每一个将领,知道将军外出,我等便从真定一路赶来,就是为了通报此事!”
“什么事?”赵鹿的表情严肃起来,他很清楚,石勒领军南下,战况正在焦灼,居然还嘱咐传信各将,不得有遗漏,就可见这消息的重要性。
报信兵就送上了一封情报,然后在旁边补充:“两日前,征北将军府的校尉冉瞻,于草原与拓跋六修战,大胜,挟四万汉民归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