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心中一动,卢志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入目的是一张略显惊喜的面孔,那张脸让他感到熟悉,显然是过去见过的,配合着对方的称呼,其人来历,几乎呼之欲出了。
于是卢志索性顺着那话,问道:“你是?”
那兵士赶紧上前两步,将头上的兵盔摘下来,急急忙忙的说着:“是我啊,我是……我是七支的卢简,过去在祭祖的挥手,见过您几面,还有一次您和我说过话……”
“哦,你是老七家的孩子!”卢志自是没有想起来的,但这并不妨碍他攀亲戚关系,尤其是进入了范阳地界,这卢家子弟的身份,是十分好用的,只是前提是必须证明了身份才行。
果然,一听那卢简的说法,之前的将领脸色马上就变了,小心的问道:“您是范阳卢家之人?”
“我这叔父乃是嫡系出身!”不等卢志说法,那兵士模样的卢简就替他介绍起来,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劳,岂能让长辈多言,不是显得他这后辈没有眼色么?“如今在江都王门下出仕,是当初江都王亲自派人邀请的!”
“原来是卢先生!”一听说和王家扯上关系,那将领立刻气衰,显露出些许的卑微来,“在下冒犯了先生,还请恕罪!不过,还请您见谅,实在是当下这局面复杂啊。”
这话正好说到了卢志的心头,他马上就反应过来,然后顺势问道:“我等此次过来,就是代表江都王出使,不知范阳当下是何等局面?若是依旧焦灼,我家郡王愿意做个和事佬,让两边都能坐下来交涉,都是大汉之臣,总不能因为一点误会,就打生打死。”
这话其实颇为荒唐,若是当年东汉末年,群雄割据的时候,朝廷毫无权威可言,自然只能当个吉祥物、和事佬,但如今成平年代,重新一统三十多年了,两个大汉下面的封疆大吏,忽然相互攻伐,那江都王身为王室,岂能只做和事佬?
只是,当下北地的局面复杂,无人胆敢托大,卢志的话也是明知故问,给人一个台阶下罢了。
那将领果然顺着话苦笑起来,说道:“卢先生,你来得晚了,此战已经结束,如今我等已然不是幽州兵马,而是……而是……代郡兵卒了!”
卢志立刻就满脸惊讶的说道:“嗯?什么?你是说你们输给了代郡之人?还已经被收编了?何以这么迅速?”
他的惊讶,还真不是装出来的,因为他虽已知道陈胜王败,但着实没有想到,这容城县居然已被收编,而且……
“我看诸位装扮,当不是县城的驻守兵马,当时专司征伐的精兵,岂能这般容易就被收编,莫非里面有什么缘故?难道是王大将军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一言难尽啊。”那将领越发苦涩,随后看了一眼卢简,说道:“不过,先生来的正是时候,你乃是范阳卢家的长者,正好替我等去征北将军他老人家面前说说情,这里面的缘由,等会详细诉说,希望先生能随我等先回兵营,然后再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