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遒县外面已经化作战场。”
这时,就有一名王浚的幕僚,忍不住喝问道:“战场之中,你们就没想过也出战么?结果又逃跑了?”
那年轻人脸上的惭愧之色更加浓烈,他低下头,声若蚊呐:“我等一路逃奔,穿林涉水,其实都很疲惫,加上本就胆寒,兵器也早已损失大半,如何敢去拼命?而且当时还有王小将军的将士过来,询问了我们的来历,就让我等不要掺和,以防乱了他们的阵型,又指明了幽州城,说让我等来此求助,顺便传递消息。”
这话一说,众人议论纷纷,都有不满。
王浚摆摆手,让众人稍安勿躁,继续问道:“你先给我把当初段匹磾部被偷袭的情况说一说,再给我描述一下在遒县见到的景象局面,如果说的好,我觉得有用,那至少可以活命,否则别看你们有几百人,我一样要全部斩杀!”话语之中,寒气森森,杀机盈盈。
年轻人似乎打了个寒颤,赶紧又叙述了最初的局面。
这些内容,刚才那年长之人叙述逃难的时候,其实涉及到了一些,只是当下王浚却会针对细节询问一二,慢慢整个情况在他们心里就有了轮廓。
“大意轻敌,对段锦也不够信任,更将被招降的流民军等成是诱饵,丝毫也不体恤兵力,段匹磾输的不冤!”
一番询问过后,王浚这般感慨着。
按着正常的逻辑,一个普通的逃兵,肯定不能看出这般大势,不过从其只言片语之中,王浚却可以推导出事情的全貌。
另一方面,他也在心里暗暗叹息,想到了当前自家兵马队伍里的一个普遍问题——
山头和派系林立,只要不是自家派系的人,哪怕是几万兵马,那也敢随意消耗,丝毫也不心疼。
对手下的人而言,这是打击异己,但对王浚来说,就是空耗资源了,如今果然吃到了恶果。
想着想着,他忽然话锋一转:“不过,按着你的说法,在从遒县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大股敌军,只是小股兵马在扫荡暗哨?”
那年轻人点头道:“正是如此,当时王小将军就带着人在四处支援,并且与敌人交战,听说还占着上风,只是后面如何,我等就不知晓了,他们也没有透露,只是让我们来此处,把情况说清楚。”
“这可就和那传信的人说的不一样了。”王浚思忖着,同时目光一转,又看向两人,“而且,能这般清楚的把握暗哨布局,显然是把我军布置暗哨的方式、组织形式搞得很清楚,没有内部的人帮忙,如何能做到?”
那两人显然也想到了什么,脸色略有变化。
这时,那年长的逃兵,小心翼翼的问道:“府君,我等兄弟可否入城?这一路奔逃,在林中穿梭,在水里飘着,都是精疲力尽,又冷又饿……”
“不杀你们已经算得好的,还想入城?”王浚冷冷的看着两人一眼,嘴里的话让两人都面露失望,但跟着又道:“不过,你们带来的消息还有点用处,可见也不是彻底的废物,我会让人从城里给你们松一点粮食,先充饥,再在城外安营扎寨!”
听得此言,年长之人面露欢欣,而年轻的则抱拳感谢,只是他微微低下去的脸上,却露出了一抹诡异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