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了解幽州的虚实,从而让其部族的行动更有针对性,同时……”
听到这里,郑家众人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胡商既然是那个勿塞部族的探子,那郑宫这个时候找此人,那又是为了什么?怕是留下了什么口实。
但更要命的,却是陈止接下来的叙述:“牧民游马,逐水草而居,乃天之性也,物资匮乏,觊觎中原富庶,亦是应有之意,但这般境遇,却也塑造了凶残本性,于是亦有那弑杀之事,这个勿塞也不例外,尝以中原盐铁为本,得之则为边人行那凶残事!”
说白了,这个部族也身兼经营买凶杀人之事,但他人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却是以盐铁为收,得之则行事。
“你这是血口喷人!”郑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还是第一时间呵斥起来,心里想着要如何将这事抹平,不让人抓住口实。
“你们也不用急着否认,”陈止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更不要想着如何抹平,我在派人捉拿诸位的时候,就已经派了人过去,将前往冀州的几名胡商截来,可以当面对质,更何况……”
他从踏足此间,便一直是这般表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众郑却知觉得这淡然之色是何等恐怖,那一个个宛如利剑一般要命的话语,更是一个接着一个自他口中迸出。
这句也不例外,听说他能将胡人抓来对质,众郑都面色惨变,知道此刻,他们就算事先不知晓郑宫之事的,也从郑林、郑实的表情中看出来,是确有此事。
这一个个的眼睛,就朝着两郑看过去,蕴含着埋怨之色,同时更忍不住瞥着郑太公,希望这位长者,可以再次力挽狂澜。
在他们想来,如果能动用足够的力量,把胡人那边的事摆平,陈止依旧没有对证。
“诸位,我想你们还是不用白费功夫了,”陈止却看透了众人的心思,“这事就算没有胡人对质,一样可以让郑家吃不了兜着走,因为你们想要动的,可是盐铁啊!还是给胡人!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后果?”
众人先是愣住,随后满脸惊恐。
盐铁之论,古以有之,乃官府专营,更为战略资源,莫说是给胡人,就是寻常人家私自贩运,那都是直接触犯王朝法度的事。
只不过,这盐铁之间的利润着实惊人,哪怕只是寻常贩卖,也可塑造巨富,世家又怎么会放过?
郑家正是如此,问题是这事还关系到了胡人,那可就是叛国兹敌,真要是追究起来,郑家就算再有老人,也难逃一败。
郑家之人明白其中关系,当然惊恐万分,但陈止兀自说着:“除了这事,亦有七月二十一、六月十七日、五月二十二日这几日……”
他每说出一个日期,这郑太公等人的神色就难看一分,等一番话说完,那位老太公竟是颤颤巍巍的从位子上站起,来到陈止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口中道:“太守您大人有大量,还望您能放郑家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