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领大司马之衔,又有大将军之实,是在陈止之上的,压制陈止名正言顺,我等投靠,方能顺势而为,这件事,还是让郑盾他们负责。”
郑盾、郑知两兄弟一听,赶紧上前一步,就道:“回禀太公,我等离开之时,那位吴先生也就离开了,回蓟县复命,并且会把这次的事,原原本本的告知大将军,让大将军知道我郑家之心。”
“这就好,那算算时间,他也该抵达蓟县了,如此一来,大将军的命令,应该很快就能下达过来了。”
………………
“寒风将至,北地不平啊。”
蓟县的城楼之上,一身戎装的大将军王浚,正在向着北方眺望,他看着一望无际的大地,发出了一声感慨。
立刻,从他的身后,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将军,您这话可是有些说早了,现在还是夏季,秋天还没来呢,要等到冬日,那寒风才会过来。”说话的人,身材高大,穿着军中制服。
此人是王浚的侄子,名为王场,也是王浚的心腹之一,王浚待他有如亲子。
“我说的寒风,可不是冬日之风,而是这草原上的寒风,”王浚摇了摇头,朝身后看去,“赶儿,商队那边有何消息了?”
王场的身边还站着一人,正是王浚的另外一个侄子,作为其人谋主和幕僚的王赶。
“派出去的三支商队,都已经陆续返回了,”王赶低着头,恭敬回答,“按着几个领队的说法,他们在最近三个月中,最多还有一次出塞的机会,再往后就要危险了。”
王浚笑了起来,他淡淡说道:“鲜卑人要动手了,希望他们这一次,能如我所愿一般,也不枉我将广宁郡的百姓牺牲,喂养他们这几头草原狼!”
这时,一阵风吹来,掠过城头,吹起了王浚的发丝,长发飞舞之间,让他有一种俾睨天下的气概!
王赶和王场看着如此一幕,不由心驰神往,暗暗钦佩。
在这两个侄子的心中,自己的这位叔父,可谓天下豪杰,和中原那群只重虚名的所谓名士完全不同,是真正的能人、能将、能臣,就是比起家族之中的其他长辈,也犹有过之。
更让人佩服的是,这样一位人物,其实是家族庶子,以庶子身份集成了博陵公的爵位,但王赶他们很清楚,以叔父之能,就算未能集成爵位,一样会有作为,只是那样一来,太原王氏与他的关系,恐怕就不会这么密切了。
尤其是王赶,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最初被家族派遣过来,还满心的不满,觉得庶子承爵,难有作为,自己过来,怕是被家族排挤,前途堪忧。
在他过来之前,更有许多同辈的兄弟过来恭喜,只是听那些人的口气,恭喜是假,看笑话才是真的。
所以,当时他打定主意,就当自己是个书童,不发一言,只管明哲保身。
却没想到,很快就被王浚的气魄折服,知道是自己眼界狭小,如今那些嘲讽自己的兄弟,无不羡慕,见了自己更是左右奉承,皆是拜王浚所赐,
这时,王浚又道:“听说吴阶已经回来了,那咱们也回去吧,我要问问他在代郡的见闻。”
两个侄子点点头,跟随王浚下了城楼。
走在蓟县城中,来往有不少兵卒,更有诸多商贾,繁华而安定,给人一种别样的安宁感。
等他们回到将军府,吴阶早就等候在那里了。
“这一趟代县之行,听说你有不少的收获。”看着这名下属,王浚往胡椅上一座,笑着问道,“但也是难为你了,先让你去斥责陈止,又让你改为嘉奖,想必这一前一后,让你为难了。”
吴阶赶紧表态道:“为大将军做事,哪里有为难之说,属下只怕未能做好,让大将军失望。”
“你呀你呀,”王浚摇摇头,随后道:“这一趟到底有何收获,我中途收到了你的那封信,就把那个郑宫放出来了,但是此人言行不当,我若是不惩戒他,事后被陈止知道了,说不定要有隐患。”
“还请大将军恕罪,属下自作主张。”吴阶却是当先认罪,语气诚恳,“我因瞧出了陈止的一点心思,所以有所布置,联络了汪荃中郎将,与代郡的世家有了约定,还望大将军恕罪!”
“你擅自联络世家?”王浚眼中闪过一点寒芒,眉头微微一皱,但旋即隐去,笑道:“你的为人,本将素知,忠心不二,既有所为,定是为了本将着想,不妨说说,让本将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