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点头:“不错,他们以为新太守初来乍到,需要借助世家之力,所以有恃无恐,但凡事都有个度,一旦过了这个度,那可就是逼着别人铤而走险了。”
刘青面色凝重的说道:“不错,这几家的人,都是打定主意,觉得现在新太守立足未稳,正是他们左右通吃的好时机,一方面,将军府想靠着世家之力,来制约新太守,而新太守也要求助于世家,来稳定局面,过了这个时间,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简直是笑话!”刘宝摇摇头,“觉得新太守要迁就他们,他们为何不迁就太守,这位太守可不是善茬,不说对匈奴的算计,就说他在青州、徐州的做的事,就知道不是个甘愿被人骑在头顶上的人,本来双方合作,各取所需,没有谁高谁低,现在他们得意忘形,以为和吴阶联系,投靠大将军,就能获得比陆太守在时,还要多的好处,却不知就算一时拿到好处,未来陈太守逐步掌握局面,肯定怀恨在心,要让他们一一吐出来!”
刘青点点头,试探性的问道:“那父亲,这次的事,我们就不参与了,让家中派其他人过去吧……”
“糊涂!”刘宝看了刘青一眼,“这次你亲自过去,而且要掌握主动,不要让别人去,你以为我们不理会,家中就不派人去了?到时候,就算是咱们没有参与,但都是姓刘的,一损俱损,根本逃不出去,与其最后被牵扯,不如你亲自带队,把事情搞清楚,不要乱许诺,多看多听,回来之后……”
刘宝眯起眼睛,冷笑道:“回来之后,你把所见所闻都给为父说清楚,若是可以,为父不如就告知太守!”
刘青一惊,随即明白过来,不由点头。
今夜,不光是这父子对话,前天各家,也有类似之事。
次日晚间,代郡几大家族的子弟,有的从代县离开,有的借到书信,从其他地方的家族之地出马。
两天之后,诸族子弟就都齐至北地军营。
“刘青来了。”
宽敞的大帐中,正有七八名青年坐于其中,神态各异,有的在品茶,有的在交头接耳,有的则是对慢慢抵达的人指指点点。
伴随着这一句议论落下,果然有一名英武青年走入营帐之中,他长袖大袍,脸上还有风尘仆仆的痕迹,显然是刚刚赶到,但却不见长途跋涉后的疲惫,正神采奕奕的给营帐中的众人行礼。
“要不怎么说刘家要起来了呢?他父亲刘宝,在陆太守的时候,一路坐到了代郡丞、郡长史的位子,你看他这个长子,更是气度不凡,长袖善舞不说,处处还都留下君子美名,待人接物都让人如沐春风,有这样的人,那家族大兴,也只是时间早晚了。”
营帐角落,有两人看着刚刚走进来的英武青年,低声谈论着,他二人的脸上,带有一点担忧之色。
“相比之下,咱们郑家,就有些不妙了,三叔这次还干脆就惹怒了新任太守,被勒令归家,丢官去职都是轻,说不定就要和唐家一样,被重点针对,反复打压,最终沦为末尾,你没看唐家的威望,都快要被陈家超过了么?”
这两人都姓郑,一个名叫郑盾,一个叫做郑知,都是代郡郑家的第三代,为都尉郑实的两个侄子。
郑实在郑家第二代中排名第三,在他的上面还有两位哥哥,但都比不上他的成就,可如今随着郑实惹怒了陈止,郑家陷入了危机,郑老太公做主让郑实闭门思过,又让郑实的两个哥哥出马主持局面,一边给陈止赔礼,想要约见一次,另一边则又接受了吴阶的邀请,派出了郑实兄长的儿子过来,想看看吴阶有什么打算。
郑盾、郑知正谈论着呢,忽然又有一名青年走了进来,这青年的面容略显苍白,身子更是瘦弱,衣服穿在他的身上,里面显得空荡荡的,他走路的时候,步伐迈得很小,显得很是谨慎。
一见此人,郑家两兄弟不由就道:“说到他,他人就来了,这唐资年龄不大,但据说现在是唐家数得上的人物,本来只是旁系的一个庶出子弟,在唐家落难的时候,这曾经被称为废物子的小子,忽然异军突起,靠着经营之能,生生维持住了家中之势,尤其是代郡其他三大家族,在陆太守的默许下,想要鲸吞唐家在代县的财产时,就是此子出谋划策,使得唐家合纵连横,与刘家和王家联合,一举破解了局面!否则的话,唐家在代县的根基被一扫而空,只能退回广昌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