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姐想去我就陪着。只是哪离灵济寺太近了,咱们还是去城里逛逛吧!”
绿柳想想那天流民的暴动就心惊胆颤。
言忆瑶知道这丫头实心,但和拂柳说的话,她那心思肯定转眼就能明白自己的意图,暂时还是先瞒着她吧。
“好,那你去吩咐一声,明天备车咱们去逛街。”先出了门再说。言忆瑶想了想又拉过绿柳,附耳道:“准备两套男装,不要告诉拂柳,明天就你陪我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拂柳呢,以前有什么事小姐可都是和拂柳商量的,想到这便脱口说了出来。
“这是咱俩的秘密,你可要守住了。”言忆瑶也不过多解释,只一句秘密就够封口的了。
果然绿柳又高兴起来,小姐和她有秘密了,而且不让拂柳知道,是不是自己也要成小姐的心腹了,再也不用羡慕拂柳了。
等拂柳端着燕窝进来时,绿柳脸上还洋溢着笑容。
拂柳听到小姐明天要去城里逛逛,而且指名要绿柳一个人跟着。心里疑惑但并未表现出来,只轻声答了是。
第二日言忆瑶本想回禀一声父母,但言秦早朝未归,百里芙大概是昨晚太过劳累还未醒。
言忆瑶会心一笑,对百里芙的大丫头雨梳道:“那让母亲好好歇息吧,如果她去我那里,你就说我去逛街了。要是不问,你就不用特意禀报了。”
“是,小姐,奴婢紧记。”
马车上,绿柳看着堆了小半车厢的食盒惊讶问道:“小姐,咱们干吗要带着这些啊?”
难道是要丢掉,那多可惜啊!想到如果自己侄子要是看到这些食物,不知道该该高兴成什么样子,头就不由自住总是飘向那些食盒。
言忆瑶看了暗暗好笑,刮了绿柳鼻尖一下,笑着道:“当然是给你侄子带去的啊!”随后又对车外的一黑瘦的青年道:“鲁大,去栖霞院。”
黑瘦的青年是专门给言忆瑶赶车的车夫,名叫鲁大,人憨厚本分。虽然瘦,但却有一股子力气,会几手拳脚,是言秦专门给言忆瑶跳的。
鲁大听了这话虽然奇怪昨天明明说说的是去逛街,今天怎么就要去普山了,但他并不多话,高声答了“是”。
扬鞭用力抽在马臀上,邯城离普山可不近,这得加快点速度,不然天黑前可就赶不回来了。
车子加速,绿柳差点撞向车厢的板壁。
言忆瑶稳住身形拉住绿柳,笑道:“高兴坏了吗?激动成这样,回神了。”
绿柳这才吐出一个大大的“啊”?又连忙拉住言忆瑶,着急恼火道:“小姐,才不是高兴的呢!您不是说去逛街不去栖霞院了吗?怎么又......”
言忆瑶慧黠地笑笑,“我说去逛街,可没说不去普山啊,好了,坐好吧。”
又转头吩咐鲁大,“再快点,我们下午就要赶回来。”
绿柳这次有了准备,一手扶着车厢一手抓着言忆瑶的手,脸色有点发白。“小姐!哪里可是挨着灵济寺呢,刚刚出了事,咱们还是回去吧。”
言忆瑶感受到她的惊颤,拍了拍那紧抓着自己的手背,“别怕,父亲不是已经查清了吗?不会再有事。而且我这次大难不死,必是受了佛祖保佑,无论如何都要去灵济寺还下愿。”
绿柳一向信服自家小姐,见她说没事便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事已经解决,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
“嗯,那是该去还下愿。”
两人在路途中找了家客栈换了男装,复又上车赶向普山。匆匆在佛前拜了拜后就一路赶向栖霞院。
等到了栖霞院,言忆瑶直接叫来这里的管事问道:“那些受伤的流民伤势如何了,可是都放走了?”
天知道她醒过来的这些日子有多煎熬,一时盼着那少年无事平安就好,一时又想着他的伤要是重点,那说不定就能等到她见一面。
可是见了又如何呢,问声你的目的何在?还是说声谢谢救命之恩?
心中忐忑异常,直到问出这句话才平静下来,知道自己心中最在意的还是哪少年是否安好。
栖霞院的大管事本还奇怪小姐怎么带伤来了这里,见问流民的事情才恍然大悟。小姐怕是受了流民的欺负,要来找他们的晦气了。
抬头看看小姐那一身男装,通身气派不输男儿,暗暗感慨。
小姐年纪虽小,但平时沉稳大度,看着就心胸开阔不输男儿。他们私底下还议论这小姐投错了身,应该是男儿才对。
不过在看看那沉郁的表情,又有点好笑,怕是担心流民都走了吧,无处撒气,才这么急急地赶来。这样看着,也就有点女儿家的样子了。
大管事笑呵呵地道:“大部分都走了,只有五个重伤的,三个死了,两个还在救治,不过小命算是保住了,小姐是要......”
“什么?死了。死的人是什么样子的?”言忆瑶急急打断他的话,心里一阵揪痛,千万不要是那少年,她还有许多话要问他呢?
大总管皱皱眉,有点奇怪,欺负她的人死了不是该高兴吗?怎么一副悲痛的样子。是了,小姐心底太善良。
想到这便也释然,细细禀报起来:“那三人本就有些暗疾,加上年龄也大了受了挤压踩踏,到山庄没两天就去了。”
又看了看言忆瑶,看她神情缓和了些许才接着说道:“小姐不必为他们伤心,这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那另两人是什么情况?”听到不是那少年言忆瑶暗暗舒了口气。
这才对吗!要报复也该找活着的。大总管也暗暗舒口气。不过转念又一想,小姐这次怕是白跑了,那两人现在的状况,怕是经不起一丝折腾了,除非小姐要他们死。
“两人年纪都不大,一个怕是残了,四肢都已折断,五脏六腑也受了伤,下辈子也就只能在床上躺着了。另一个情况好点,也许是底子好吧,虽然内外都受了伤,但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内伤要慢慢将养,现在也是卧床不能起身。”
言忆瑶听到第一个人的情况就站起身来,想到那单薄瘦弱的身子,那拳打脚踢的场景,他那样护着自己,能有条命留着已是万幸了。
“带我去看看。”
言忆瑶身子微不可查地晃动了一下,厉声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