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客套,将另一手铁剑往地面一插,人则就地坐下,抽掉架鱼用的木叉,抓起便吃。他吃起来就粗枝大叶了,囫囵吞枣一般,连肉间的无数鱼刺也丝毫不惧,一口下去,一大块肉便下了肚,眨眼功夫,便只剩下了鱼头和一根脊骨!
相差无几的一条鱼,他吃完时,凌珊才连小半都还没吃下!
凌珊看着他,便调侃道:“铜头铁臂的人有,铜牙铁齿的人也有,可这铜喉铁胃,我却还是闻所未闻,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个这样的大活人,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燕天南毫不在意她的冷嘲热讽,将鱼骨一扔,手也直接往衣服上抹,道:“凌姑娘手艺不错,如果开家酒楼,保管生意差不了!”
凌珊叹气道:“可惜我不缺那点钱花,恐怕是没有开酒楼的那一天了!”
燕天南抹了抹嘴巴,伸过手将旁边铁剑拔起,置于双膝之上,平静说道:“现在人认识了,姑娘的要求我答应了,东西也吃的差不多了,是否也该让燕某一偿所愿?”
凌珊却举起手上还剩大半条的烤鱼,叫道:“你看不到我还没吃完吗?”
燕天南呆了呆,道:“好,姑且就再等你一时半会!”
便闭目养神,闭口不再多语!
显是打定心思不再接她话茬,只等与她动手。
凌珊撇了撇嘴,也不再说,慢吞吞吃完,砸吧着嘴回味味道,才扔下鱼骨,起了身走向河边。
燕天南重睁眼,目视所去,默不作声。
凌珊洗净手脸,回到树下,盯着燕天南看了一会儿,问道:“我说你,没事找人比什么剑,打打杀杀的多伤和气?”
燕天南道:“只是切磋,点到为止,不是决生死!”
凌珊无奈道:“说得好听,说到底还不一样是打架?”叹了口气,又道:“你就一定要和我打一场?”
燕天南点头道:“会遍天下名剑,正是我毕生所愿,万望凌姑娘能成全!”
凌珊则摇头道:“可我籍籍无名,哪里能算得上名剑?”
燕天南同样摇起头:“名剑也并非名气大的剑,心中有剑意,身上有剑气,便是名剑,凌姑娘身上,剑气不凡!”
凌珊道:“可如今我师姐还生死未卜,你说我怎么提得起心情和人进行这种毫无意义的比剑?”
燕天南道:“如今你心情愤懑,不是正该找人发泄?燕某自己找上门来,你该高兴才对!”
凌珊道:“瞧你这理解能力,难道就听不出来我话里的重点,是毫无意义几个字?”
燕天南一怔,摩挲布满胡茬的下巴,若有所思:“莫非凌姑娘是觉得少了彩头?”
凌珊讽刺道:“亏你还是个大侠,怎么整天净想着打架、赌博这些事?”
燕天南迟疑道:“那你是想公开比试,借此战在江湖上打响名头?”
凌珊满是孺子可教也的神色,道:“就是如此!”
燕天南道:“以姑娘谈话之中的率性,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为声名所累之人,没想到会提此要求!”
凌珊不屑道:“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求一场功名利禄?我可不是圣人,没好处的事,提不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