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早做准备。”
作为“百骑司”在宫外监控宗室之总管,却接连看丢了最为重要的人物,严重失职,一旦因此出现任何后果都不是他所能承担,只能以死谢罪。
房俊面色凝重,但并未出言斥责,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况且这些本就在预想之中,还不算是最坏之局面。
略作沉吟,他吩咐道:“第一,马上派人出城前往玄武门、重玄门等处,查看是否有人潜入宫中之痕迹,即便发现痕迹也不必打草惊蛇,即刻向李君羡通禀。第二,派人盯紧郑仁泰府邸,荥阳郑氏与隐太子渊源甚深,宗室那些人并无兵权在手,若行谋逆之事必然拉拢统兵大将,之前未有拉拢郑仁泰之蛛丝马迹,说不得就是害怕败露目的、等到关键时刻再行游说。”
郑仁泰未必会参与叛乱,但李神符必定要去游说,只要说服郑仁泰就能增加一道保险,成事几率大增。
既然叛乱计划已经开始,李神符自然也就不怕郑仁泰是否拒绝、会否泄露,成则增添成事几率,即便不成也无损大局……
“喏!”
李崇真沉声应诺,见房俊再无其他吩咐,遂告退出去。
房俊一个人坐在堂上沉吟片刻,幽幽叹了口气,正想让仆人服侍他更衣,一回头,便见到高阳公主、武媚娘、金胜曼三人联袂而至……
“几位娘子大半夜不睡觉,这是为何?”
“你说为何?”
高阳公主白了他一眼,带着两女款款到了面前,三人手上都捧着衣裳、甲胄……
房俊笑了笑,任由三女服侍他穿衣、披甲,温言道:“倒也不是瞒着你们,只不过事先早已针对各种可能之状况做出预案,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这件事你们帮不上忙,反倒凭白让你们跟着担心。”
武媚娘最是温柔,纤巧的手指将裙甲的丝绦系好,一双眼眸如水澄澈,柔声道:“兵凶战危,再是稳妥的计划也会有意外,郎君定要处处当心才是。你现在已经权柄赫赫、位极人臣,凡事不要冲锋在前,既给旁人建功立业之机会,也能更好的保护自己。你是咱们这些妇人的天,若是你出现半点意外,可想见我们会是何等下场?到那时,就连父亲也护不住咱家。”
在她看来,现如今的房俊毫无疑问已经是当朝第一人,权柄、势力、声望都已经臻达巅峰,接下来要做的不是光芒闪耀,而是韬光养晦,将势力愈发扎根下去,夯实根基。
至于所谓的从龙之功或许对于旁人趋之若鹜,对于自家却聊胜于无。
再多的功勋又有何用?
除非潜龙腾渊、傲视九州……
想到这里,一双美眸光彩灼灼,芳心怦然一跳。
以郎君之年纪,过往之功勋、势力之庞大,若能韬光养晦二十载,承望于天下,未必不能效仿王巨君之故事……
房俊被她瞅得莫名其妙,伸手在凝脂新荔一般的脸蛋儿上捏了一把,笑道:“本郎君固然俊朗潇洒、英姿勃发,却也不至于让娘子看得痴了吧?若是中意这幅打扮,待到闲暇之时不妨切磋一二,论个高下。”
武媚娘俏脸微红,伸手在他掩膊上轻轻拍了一下,嗔道:“胡说八道。”
金胜曼犹豫了一下,小声道:“不知姐姐那边会否有危险……”
房俊道:“放心,我早已安排了金吾卫兵卒在芙蓉园附近值守,再加上她身边的护卫,只要不是成建制的军队冲锋,安全无虞。”
“呵,”高阳公主冷笑:“你倒是懂得怜香惜玉。”
房俊厚颜无耻:“一家人嘛,自然要时时关心,媚娘别想歪了。”
武媚娘似笑非笑,娇俏的“嗯”了一声,道:“我姐姐也是一家人,为何郎君不曾多多关怀?”
高阳公主忽然有所领悟:“咱们三个好像都有一个姐姐,被这厮……”
武媚娘咬着小白牙,一双小手上下寻摸,只可惜这厮浑身甲胄、无从下手,只能悻悻作罢,小声骂道:“呸!无耻之徒!”
金胜曼也瞪大秀眸,小脸儿上满是震惊:“这这这……只是巧合吧?”
“呸!哪有那么多的巧合?这厮根本就是就是见不得人的癖好!”
“果真下流!”
“呵呵,外人整日里讥讽某人‘好公主’,却无人识破其卑劣嘴脸!”
房俊一头大汗,忙道:“这甲胄穿身上太热了,我这就出去,娘子们好生在家,注意安全!”
摆脱三女的纠缠,一溜烟的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