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大战三百回合,不打得你老娘都不认得你,算老子没说!”
“吁——”
回应房俊是一阵齐刷刷的嘘声,至于跳出来大战三百回合……那就算了吧,谁不知道房二郎弓马娴熟刀棒精通?跟他比试,当真有可能被揍得自家老娘都认不出……
房俊叫嚣道:“敢不敢?不敢就给老子闭嘴!”
回应他的照例还是嘘声,我就嘘你,我就不出去,你奈我何?
房俊气得不轻,大声道:“真以为老子那你们没法子?哼哼,所有人都听好了,从现在开始,所有的选拔条件,提升一倍!”
“啥?不是吧,房二郎你也太无耻了!”
“就是,又不是我说你没出息,凭什么就提升一倍了?”
“娘咧!之前的条件就很难了,现在又提升一倍,太过分了!”
这回没有嘘声了,取而代之的乃是一片哀嚎,青壮们纷纷控诉房俊不讲规矩,肆意篡改选拔条件。
房俊得意洋洋道:“这里老子最大,老子说了算,不服?不服你跳出来要我啊!来来来,我看看谁敢来?”
顿时群情激愤,却拿房俊没办法。
谁敢跳出去?
当真跳出去了,肯定被这厮狠狠揍一顿出气……
“咳咳……”
李二陛下咳了两声,斜眼睨着房俊,道:“房俊,你眼里可还有朕?”
房俊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回话,便听到李二陛下大声道:“你最大?这里朕最大!朕宣布,选拔条件不变,这厮说的话不算!”
“嗷嗷!陛下威武!”
“哈哈哈,房二郎你傻眼了吧?陛下最大!”
“陛下,房二郎目无君上,罪当挨揍,狠狠揍他一顿啊!”
满场青壮见到房俊吃瘪的神情,齐声大笑,纷纷出言挖苦揶揄。
房俊无语,低声对李二陛下道:“陛下此举不妥,微臣乃是主帅,军中最讲究令行禁止,您这样公然驳斥微臣的命令,往后微臣威信扫地,还怎么带兵?”
李二陛下哪里吃他这一套?
不以为然道:“不能带兵了?那正好,回头就给你这个大将军撤了,老老实实在兵部衙门坐衙就好了,也省得风里雨里的操心受累,朕还有些不忍心呢……”
房俊差点郁闷死,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一旁的长乐公主见到房俊苦着脸郁闷无比的样子,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旋即意识到不妥,赶紧收敛笑容,又回复一副端庄贤淑的样子。
房俊恨恨瞪她一眼,不替我说好话就算了,还趁机嘲讽?
你给我等着……
他身后的薛仁贵却仿佛被雷劈了一下一般,刚刚陛下身后那个年轻男子虽然只是浅浅一笑便即收敛,可是那一瞬间绽放出来的妩媚风情,却令薛仁贵这个莽汉也不由得心中一跳。
太好看了呀……
随即便是大吃一惊,难道我也有朝着房二郎喜好男风改变的倾向?
娘咧!
这可万万要不得,自己家中尚有娇妻,若是以后喜欢男人了……
薛仁贵眼观鼻鼻观心,眼尾都不敢去看“那个好看的男人”……
李二陛下不理会吃瘪的房俊,而是走到那个早已站起身的赤膊少年身前,神情和蔼,笑容温柔,问道:“好身手!不知壮士何方人士,姓甚名谁?”
那少年知道眼前这位乃是当今陛下,激动得手足无措,结结巴巴道:“回……回陛下的话,草民……草民高侃,乃是渤海人氏。”
李二陛下剑眉一挑:“哦?渤海人氏?可是与申国公同族?”
申国公高士廉,便是出身渤海高氏,虽然算不得顶级门阀,却也是一方豪族,早已成为山东一代士族之代表。渤海高氏崛起于东汉,素有“天下高氏出渤海”之盛誉。
高侃恭敬答道:“不敢高攀申国公,虽然是同族,但草民乃是旁系远支,血脉早已淡泊。”
李二陛下点点头:“甚好,甚好。往后应当忠君报国,尽忠职守,拼下一份似锦之前程,封妻荫子,光耀门楣。”
“喏!”
高侃激动的俯身应是。
有陛下今日这句话,军中尚有谁敢贪墨他的军功?只需自己拼尽全力敢杀敢拼,大好的前程便等着自己!
甚至于,今日能够入了陛下的法眼,说不准日后亦能如同房二郎那般成为皇帝的心腹近臣……高侃激动得差点打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