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只剩下许敬宗一个。许敬宗来这里接待皇帝陛下,学生那边无人管束,自然个个懈怠起来。
不知是谁许是见到了皇帝御驾,便悄悄的传播了这个消息,一众学生都很兴奋,时刻关注着这边的情况。
都是功勋贵戚家中子弟,耳濡目染,比许多寒门子弟在官场之上的见识成熟得多,都迫切的想着能不能在陛下面前露上一面,让皇帝记得自己。若是能得到皇帝一句夸赞,前程定然更加锦上添花……
等到传来房俊作诗的消息,众人都有点坐不住了。
房俊是谁?
虽然顶着个关中第一纨绔的名头,但是其才华却更令人敬服!
那一首首脍炙人口、流传甚广的诗词,早已奠定他长安第一才子的名号!
这个家伙又写诗,怎能不让人好奇呢?
反正也没人看管,学生们都是胆大包天之辈,一商量,便悄悄的离开书房,前往大堂看热闹。
不过既然皇帝陛下在场,门口的侍卫肯定不会放他们进去。
学生们也知道规矩,不吵不闹,就趴在门口听声、看热闹。
学生们来得晚,先前的两首诗并未见到,但是这时见到房俊一首接着一首的根本停不下来,个个都像是见了怪物一样,目瞪口呆!
“这也太夸张了吧?”有一个学生咽了咽口水,不可思议的小声说道。
“房二这个楞怂是真厉害啊……”身边的人感叹。
“哼!如此草率,能写得出好诗才怪了,不过哗众取宠而已,那些诗句必定毫无灵性,寡味至极……”有人吹捧赞叹,自然也有人羡慕嫉妒。
“没见识!”
“房蜜”嗤之以鼻:“房二不写则以,只要写出来,哪一首不是一时无两的佳作?”
学生们嘀嘀咕咕,侍卫们看不下去了,这若是惊扰到皇帝,岂不是要被连累打板子?
“都闭嘴!在出声,统统滚蛋!”侍卫开始恐吓。
“呿!尉迟大傻,吓唬谁呢?”都是勋贵家的后代,家中向来有来往,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不认识谁呢?吓唬不住这帮人!
出声的侍卫也没办法,只能无奈的拉着一张黑脸……
大堂里,王雪庵早已彻底傻眼。
一张张宣纸就展开放在地板上,宣纸洁白,墨迹淋漓,字如惊鸿……
“刬却君山好,平铺湘水流。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
“南湖秋水夜无烟,耐可乘流直上天。且就洞庭赊月色,将船买酒白云边。”
“八月洞庭秋,潇湘水北流。还家万里梦,为客五更愁。不用开书帙,偏宜上酒楼。故人京洛满,何日复同游。”
“楼观岳阳尽,川迥洞庭开。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云间连下榻,天上接行杯。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
……
王雪庵浑身颤抖,神情就跟见了鬼一样,满脸不可置信!
这一首首,全都是冠绝一时的佳作,寻常人思考上三年五载,亦不见得能写得出其中一首,现在房俊却挥笔涂鸦一般信手拈来,怎能不令他惊骇欲绝?
都说曹子建是“天下有才共十斗,子键独占八斗”,可是眼前的房俊,比之当年的曹子建更加惊才绝艳、天资纵横,完全当得起“才高九斗”!
王雪庵冷汗已如瀑布般流下,见到最后一首,他差点晕过去……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气蒸云梦泽,波憾岳阳城。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尼玛!
这简直就是千古绝句啊!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王雪庵下意识的反复念叨着这两句,精神已经有了放空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