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下电话,他立刻说,“他约我见面了。”
“什么时候?”
“后天晚上9点。”
“好,随身佩带窃听器。”
靳允点点头,古琛起身拍拍他的肩膀,“我去休息了,你自便。”
“喂!过来陪我喝几杯啊!喂喂喂――”眼见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靳允叹气,“哎,重色轻友!”
…………………………
沐浴之后,古琛回到卧室,用手机连上监听设备后带着耳机躺在床上,许庭好像安静了些,只是偶尔叹口气。
古琛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从七年前开始。
每天听着她的呼吸声入睡,在她人生最难过的时候,也是他人生最难过的时候。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存在于他的世界,可是她却一直陪伴着他度过了他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
渐渐的,她开始睡的不怎么安稳了,时常从梦中惊醒,时常梦魇的哭不醒。
再后来,她不仅睡的很不安稳,而且,入睡都很难了。
耳机里平稳的呼吸声一天天变成了辗转反侧,一天天变成恼怒、呼喊、挣扎、自虐。
直到两个月前他发现许庭梦魇的频率越来越厉害,她几乎每天都会梦里哭着醒来,然后独自到天明,继而疯狂的虐待自己,挣扎在梦和现实里。
他知道,他有责任、有义务帮她,他不能让她继续这样下去,因为她应该得到幸福,她有权利开心的过每一天。
所以他安排了第一次见面,荒郊野外,在她车子坏掉的时候。
虽然事情的发展有点偏离自己的初衷,但是至少,现在的她是快乐的,尽管她依旧会梦魇,依旧会不自觉的伤害自己,可是她正在渐渐好起来。
可是今天回来后,她好像又像从前一样了,除却姨妈痛带来的肉体的痛苦,她的叹息声声声传入他耳朵里。
她又在睡沙发吧?所以翻转的这样费力。
变态偷听狂?呵呵,靳允形容的还真对。
如今,只怕他依赖她更甚于她依赖他,至少,如果没有她的呼吸声,他觉得失眠的会是自己。
…………………………
许庭两天没有联系古琛了,早上她出门,他的房门紧闭,她回来,他的房门依旧紧闭。
车子已经被镇上的警局同事送了回来,可是手机却真的没有了,大概是真的被陈斌随手扔掉了。
没有了手机,大家都联系不到她了。可是,他可以的呀?他就在她对门,想联系她只要敲个门就好了,却也没有什么动静。
前两天,许庭之所以不联系他,只是还没有能够接受古琛可能是会是黑鹰的可能性。
最初追求他的时候,她虽然做好了心里准备他是黑帮头子,可是那时候她并没有真正意义上认识到黑帮头子意味着什么。
那时候,黑帮头子在她的意识里只是四个字:“黑帮头子”。
单纯的四个字,没有别的任何附加。
直到陈斌掉下海,她才突然意识到,黑帮头子,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身体,甚至别人的生命。他们可以不遵守社会规则,可以随心所欲,可以随时用自己的手段去解决别人。
而这,与她的人生观是相悖的。
她报考法医,除了个人兴趣,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社会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