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看着楼层数字一层一层的跳着,不知道他在生气什么。
明明是担心他好嘛!干嘛一副被窥探了隐私似的表情。
“古琛――”许庭扯扯他的衣角,他岿然不动。
电梯“叮”的打开,古琛大步迈出电梯,走到自家门前熟练的刷指纹刷脸。
他开门进去,头都没回一下,直到听到身后“哎哟”一声,他才皱着眉看着那只为了拦门而被挤到的手。
“你脑子进硫酸了?”古琛咬牙道。
她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泪眼汪汪的看着他,半晌,才吐出一个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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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庭第一次进古琛的家,跟她家一样的格局,装修是单身男人惯用的黑白色调,很干净,除了生活基本需要,没有多余的摆设。
古琛拿出药箱,给她涂了消肿的药膏,然后用纱布小心的把那只小猪手包好。
他认真的样子真的很迷人,许庭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她拖着下巴,低眉打量着他,自然的好像别人看不见她赤裸裸的眼光似的。
“想来我家很久了吧。”
“嗯。”
“一次三根指头,两只手加起来也只够你来三次。”
“我还有脚。”许庭耍赖说。
古琛瞪她,起身收好药箱居高临下的问,“脚没事吧?”
许庭有些莫名其妙,摇着头说,“没事啊?”
“那就不用我把你背出去了吧?”古琛指指大门,“慢走不送。”
许庭扶着手腕,缓缓起身,边往门口走边嘟囔,“早知道刚才用脚拦门了!”
回到家里,房间里一片漆黑。
她没有开灯,脱了鞋就窝在了沙发上,手里抱着那枚小小的抱枕,突然觉得有点孤单呢。
她有点怀念刚才那间黑白色调的房子,因为有他在,黑白色也变的温暖起来。
为什么她一回来,就像掉进了冰窖。
房子空旷的有些怕人,黑色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孤单、寂寞、冷。
伸出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有些颤抖的胳膊,一路向上,抚到了脖子上的那条珍珠项链。
项链并不贵重,铂金链体镶嵌着三颗珍珠,她戴了七年了。
那项链就好像父亲存在过的唯一的证据,这个冰冷的世界,再也没有父亲的影子,没有父亲的笑容,没有父亲的声音。
“庭庭,这是妈妈留给你的东西,今天你十八岁生日,我替你妈妈送给你。”
他笑起来那样慈祥,可是这个世上再也没有他了。
除了这条项链,这个世界寂静的仿佛他从来都没有来过。
她怕黑,从小就怕。
可是从父亲去世后,她反而不怕了,仿佛只有天黑下来,她才能看到父亲。
许庭好几天没有看见古琛了,明明就住对门,可是好像连偶遇都没有。
她甚至躲在猫眼前盯了好几个晚上,也没见他进出过。
真的生气了吗?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呢?只是因为她看到了他狠辣的一面?
她都没有觉得不好,他有什么觉得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