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意。”
之前的李宣睿心里就算有这些想法,也很少往外说,他向来内敛,不善于表达自己,虽然有能耐但却显得过于淡漠了些。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和如意还有两个孩子的相处过程中,他渐渐的也不像之前那样沉默,就好像是心里那道冰冷的心房在渐渐融化。
人和人之间,一两句话说到了地方就能让人拉近距离,觉得亲切,自来有句俗语叫做”三句好话当钱使”,这就足可见语言在人际交往中占了多大的份量,有多大的作用。
昭帝露出点笑意:”瞧你现在做了父亲,到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李宣睿就笑了笑:”现在才觉察出做父母的不易,儿子长这么大,父皇和母妃妃心了。”
刘淑妃觉得心里酸酸的,用帕子按了按眼角,说起李宣睿的小时候:”你小时候可没有浩曦这么壮实,三两日的就生病,你父皇愁的不行,叫人去民间专门找了儿科的大夫给你看病,有次发烧守了你好几天,后来渐渐大了才好一些,你当当初为什么送你去昆仑学艺,也是因为你身子弱,璇玑道长说要去昆仑山上方能好一些,这才忍痛送了你去。”
李宣睿被送去昆仑是横亘在李宣睿和昭帝夫子关系之间一条巨大的鸿沟,致使彼此都很难亲近起来,刘淑妃现在提起来就是想要适当的化解。
不管昭帝当初那么重视他是不是出于对刘家的畏惧以及需要,毕竟确实对李宣睿不错,李宣睿跪在地上:”别人都说儿臣性格坚毅做事能耐,连父皇也这样夸赞,说到底和昆仑求学的经历密不可分,以前年幼不是没有心里难受过,不知道为什么偏就我被送去那样的地方,等到长大到现在做了父亲心里才明白,做父母的为子女操碎了心,只想给儿女最好的东西,如今儿臣要多谢父皇送我上昆仑,若不是父皇就没有近日的儿臣!”
言辞恳切,情真意切,如意觉得必须给李宣睿点个赞。
昭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然眼角也湿润了下来,亲自扶起了李宣睿,感慨的道:”你是真的懂事了!”
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不懂事像什么话?如意心里诽谤着。
不得不说,今天确实是意外之喜,因为昭帝和李宣睿的夫子关系大大改善,亲近了太多,昭帝和李宣睿说着话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眼见就要正午,如意告退下去,去了厨房里亲自看着做饭,厨房里一下子挤进去了不少人,浩曦和降珠这两个跟屁虫必定是甩不掉的,惠仁和李宣琪也跟了进去。
惠仁挽着如意的胳膊,粘在她跟前:”您也教教我,叫我也学两道菜,往后母妃也能夸我两句。”
李宣琪在后头一本正经的道:”上次那个蛋糕挺好吃的。”
如意哭笑不得,干脆就道:”这样吧,你们都帮忙,咱们中午烤个蛋糕吃。”
大孩子小孩子都跃跃欲试起来,从厨房搬了出来,在偏殿里撑了个大案,先就蛋黄和蛋清分离就弄不好,浩曦兴奋的直要抢,嚷嚷着:”浩浩来!浩浩来!”
惠仁皱着眉头看着如意娴熟的把蛋黄和蛋清分开,自己也试了下,结果鸡蛋先打不开,那边的李宣琪力气用的过了头,整个鸡蛋都碎在了手里,早分不清什么蛋黄和蛋清。
如意笑的不行,瞧起来一点都不嫌弃这几个孩子闹腾,到是自得其乐。
筛面粉的时候,面粉满天飞。
降珠正认真的把面粉一点一点涂在自己脸上,花猫一样:”擦香香。”
下人们笑的前仰后合,屋子里欢喜的像过大年一样。
昭帝站在外面瞧了一眼也笑起来,转头和李宣睿道:”你这个夫人倒是性子好,难怪两个孩子也宽厚。”
李宣睿眼里露着笑:”她就是爱孩子,家里的孩子她都心疼,见不得受点委屈,也没少为这自己受委屈,但就是改不掉。”
昭帝心想,这样的气度和心胸分明是做主母的人,但李宣睿有孟王妃,如意也不过是个夫人,这话就不能说了,他就笑着摇了摇头,和李宣睿去了亭子里坐下说话,看样子也是打算在这里用午膳的。
即使开着窗户,也早喝完了药,但屋里还是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就好像这味道已经侵入了这偏殿的角角落落一般,王皇后靠着金线的引枕坐着,目光有些涣散的落在院外的石榴树上,花落了石榴也结了出来,在过不久就是满枝的繁茂,但秋季到了冬季也就要来了,自来生重病的人都过不了严冬这一关,她只怕也熬不过去。
王皇后的眼神还是涣散的,眼里却多了泪,只是多年以来只学会的大度的从容的微笑,却几乎忘了该怎么哭,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又慢慢退了下去。
宫女在她耳边低低的道:”奴婢去了乾清宫,但是皇上去了刘淑妃那里,听说秦王带了龙凤胎进宫,那边热闹的很,皇上留下来用午膳了。”
王皇后的眼里才渐渐有了焦距,透出了几分幽冷。
龙凤胎长的漂亮讨喜,又可爱懂事,她见了也喜欢,想着太子能有这样一对孩子,她便是走了,也能放心些,还有那个苏如意她也很有印象,圆润明亮,珍珠一样,长的漂亮却很讨她这个年纪的人的喜欢,她都给过几次赏赐。
皇上也一定很喜欢那两个孩子,若不是孩子起了一定的原因,这会未必会在刘淑妃那里用膳。
王皇后垂着眼,厚重的睫毛在眼下投下幽深的阴影:”等皇上走了,去刘淑妃那里传话,就说我想见见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