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现轻蔑之色,冷冷地道:“无信无义,出卖朋友,杀无赦。”徐盛喉间喀喀作响,反手想要拔出箭杆,终于全身无力栽倒在地。
在众人的惊骂声中,郑玄忽然向项龙发难道:“项元化,徐盛是你的弟子吧?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乐进是郑玄故人之子,本是来追随保护他的,却遭到了这样的毒手。饶是郑玄生性恬淡,又与项龙向来交好,此刻也是无名火发,要为乐进讨还一个公道。
项龙仿佛一下子老了二三十岁,脸上的皱纹如刀刻火种般深深陷入纹理。他没有理会郑玄的质问,却是蹒跚着走向徐盛的尸体,嘴唇翕动着仿佛在说着什么,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轻轻为徐盛抚平扭曲的面容,老泪纵横道:“痴儿,老夫门生过百,却只有你能悟得其中三味。本指望得传衣钵于你,不想你却走得如此之快,唉,真是天意弄人。”
在众人的注视下,项龙吃力地抱起徐盛,一步一停地朝着自己的屋舍走去。他的其他几个弟子随身护卫着,恶狠狠地瞪着每个想要靠近的人。走了十几步,郭嘉忽然高声问道:“项师,我的儿子,你把他怎么样了?”
项龙的脚步停住,却没有回头:“我没了弟子,你也没了儿子,很公平,不是么?”
尔玛依娜从人群中挤出来,跪在项龙脚前大哭道:“项师,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奕儿还那么小,大人就算做了什么事也与他没有半点关系,求项师放了他吧,我给你磕头了。”
项龙缓缓地道:“秋明身怀沙盘推演之术,又曾盗孙子兵法,早已成我兵家死敌。你们助纣为虐,难道还想说是无辜的吗?”说完,他也不顾尔玛依娜苦苦哀求,启动脚步继续前行,把四周的人都视若无物。
鲍出低声问道:“就这么让这老小子溜了吗?要不我上去拦他?”
黄忠摇头:“到处都围住的,他能跑到哪里去,只希望他良心发现,能够先放了郭嘉的儿子了。”
可是直到项龙进入自己的屋舍,在众目睽睽之下服毒自尽,他也再没有多说一句话。除了几个大弟子追随而去,他的其他弟子纷纷向廖化投降,不过他们也不清楚项龙平日的所作所为,在屋舍里也没有能搜到郭奕的下落。尔玛依娜虽然哭得肝肠寸断,却依然无济于事。
郭嘉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旁人看见自己眼中的泪光。他分析道:“原来兵家对秋明如此痛恨,这倒是我们失察了,项龙这样的事今后绝不能再次发生。这些情况要马上告诉秋明知道,你们谁去洛阳走一趟?”
廖化道:“从这次的情况来看,邓州今后可能会被许多有心人惦记着,需要留人坐镇。我是个没用的,黄忠、典韦、鲍出这三个以后不能同时出去了,必须至少留一个看家呢。”
黄忠看看鲍出道:“文才新婚燕尔,还是我去洛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