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昏庸,天命在合肥侯,天下有志之士共署之,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秋明默然不语,当今天子刘宏确实是昏庸无道,不过合肥侯刘越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东西,而且秋明现在已经与他势成水火,就算合肥侯真是李世民那样的神武之君,秋明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着想,也一定要把他拉下马来。
翻过页来,第一眼看见的自然是刘越的大名,而紧接下来的一个居然是中常侍张让,这让秋明和刘备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如果不是看到这个名字,他们怎么都不会相信天子最信任的近侍之一居然成了合肥侯的人,要是他们告合肥侯谋反的奏折到了张让手里,那才真叫做死了都不知道什么原因。
再往下翻,冀州刺史王芬、扬州刺史陈温、河南尹何苗等等名字都出现在上面,让几人越看越是心惊,正在看得聚精会神时,杨阿若道:“这书册上还有些古怪,我来指给你们看。”
由于只有他一个人上过摘星楼,秋明也不疑有他,立刻把金兰谱交给了杨阿若。不料杨阿若迅速退到篝火旁,把书册悬于火上道:“我为你们出生入死做了这么多事,现在你该答应我的条件了吧?不然我就把这本书烧了。”
刘备的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别烧,千万别烧,这本名册关系到江山社稷,不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
杨阿若冷笑一声:“江山社稷,跟我有根毛的关系。为了甄姜,我就算把这天捅个窟窿又如何?秋明,我再问你一声,你同不同我去?”
秋明跺脚道:“你这人怎么就是听不进道理呢?世上只有劝和,没有劝离的,我去或不去,都是这个说法。而且我还有许多国家大事要处理,哪有工夫同你去胡闹,最多我写封书信……。”
杨阿若高昂起头来,脸上满是泪水:“我去你全家的国家大事,甄姜眼看就要郁郁而终,你却还在高谈阔论什么劝和不劝离。其实我早该知道,象你这样做官的,都是天性凉薄负恩寡义之人,方才陈宫说我在摘星楼受了伤,你可曾问过我半句?哼,既然你无情无义,我去找蹋顿去,甄姜也救过他的命的,我不信他会见死不救。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杨阿若说完,抖手把金兰谱往火中一丢,那篝火正烧得旺盛,遇到纸张哪有不一卷而尽的?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这本记录了所有机密的金兰谱欢快地化成了一团火苗,再化成一缕轻烟袅袅升上半空。
刘备惊得面如土色,从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喀喀声,秋明气得头脑发昏,大叫道:“拿下他,快快拿下他。”鲍出魏延等人来不及找兵器,都是赤手空拳地围了上来。
在秋明手下,杨阿若唯一忌惮的就是黄忠的弓箭,如今黄忠不在这里,哪有人拿得住他?只见他在人群中闪来跳去,忽然大哭三声,又大笑三声,遁入黑暗中不知踪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