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佗慢条斯理地把银针一根根插好,突然猛的一掌拍向鲍隆的百会穴,发出啪的清脆一声。鲍隆啊的一声张开双眼暴跳了起来,他一把揪住华佗的前襟吼道:“老头,你打我做什么?可是想死过?”
围观的众人见鲍隆一下子声如洪钟,似乎龙精虎猛,全都鼓起掌来。华佗微笑道:“我打你,可是为了给你疗伤哦。”鲍隆怒道:“胡说八道,我哪有什么伤?”他一低头,看见自己满身的银针,忽然两眼一翻白,昏了过去。
陈应连忙把他又抱到榻上,叫了好几声也没有应答,正在心中发慌,华佗道:“他的伤已经全发出来了,回去将养两天便与常人无异。”陈应大喜,连声向华佗道谢。
廖化冷哼一声道:“你别太得意了,我们之间的账还没算呢。”
陈应道:“将军高义,陈应感激不尽。我二人本是山野猎户,因受奸人蛊惑才投了乱军。今后我等将退隐山林,再不敢与官府为敌。”
秋明走了过来道:“你先把鲍隆送回去,等会过来,我还有话问你。”
陈应走后,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了,张机和华佗相视一笑,似乎又要讨论起什么医家术法。秋明连忙打岔道:“二位先等等,我这里也有个病人等着医治呢。”
他把黄忠的事情一说,张机和华佗都皱起了眉头,张机道:“照你说的这个情况来看,汉升的外伤肯定是痊愈了,一直到现在还不能醒来的话,多半是心病。”华佗也道:“心病还得心药医,寻郎中是没什么用的,或者说用处不大。”
秋明茫然地重复了一声:“心病?汉升的心病是什么呢?”
张机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他儿子黄叙吧。”
“黄叙?”秋明又是茫然地重复一声,他想起两年前初见黄忠时,黄忠正是求医未果,眼睁睁地看着独子病死在自己身前。当时的黄忠是何等的消沉,几乎拿不得弓舞不动刀,过了许久才慢慢恢复过来的。
看见秋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张机从怀中掏出个玉瓶道:“我这里有些安神宁气的丸药,虽然对他的心病无益,却也能让他在昏迷期间不至于伤了身体,你先拿回去吧。”
秋明看见玉瓶,心中就是一荡,想起了那卓有成效的金锁固精丸。为了应付何皇后,他已经用了两颗还是三颗了,剩下的存货着实不多,不过现在华佗就在旁边,周围走来走去的人也不少,还是等到方便的时候再问张机吧。
第一天张榜安民,第二天百业重开,第三天,如何继续征讨区星的问题就被放到了台面上来。根据侦察,区星在湘江对岸已经开始布设阵地,叫嚣着要把任何敢于渡水的官军全部赶下江里去喂鱼,而且,他们在逃走之时把所有的渡船全部带走或者凿沉了,这两天苏代在全城征集,也只搜罗到两艘很小的渔舟,完全做不了什么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