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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声喊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邓州的方向,正好看见地平线上现出的人影。这是一队四五百人左右的庸人佣兵,居然是刀盾、长枪、弓箭各兵种俱全,颇为引人注目。而更引人注目的,是这支小队居然护送着一辆沉重的板车,行动缓慢不说,还压得路面咯吱作响,令人闻之牙酸。
先前的老兵狐疑道:“这个叫做埋伏?看起来说成是我们埋伏他们还比较象。”
张允没有理会老兵,他的目光已经被板车上载着的货物吸引住了。车上是几个狼亢笨重的大箱子,红漆藤编,看上去很有些破旧。旁边早有骑兵叫了出来:“这些箱子不就是郭嘉用来装我们具结的吗?”
所有的人都激动起来,对于在邓州被俘过的士兵来说,这些被迫写下的具结和保证书可以说是他们一生的耻辱。他们热烈地讨论起来:“我亲眼看见那个郭嘉把我的具结收在这样的箱子里的,一定没错了。”
“那么,他们带箱子来襄阳做什么?难道不怕我们抢回去吗?”
“笨蛋,他们肯定是准备用这些箱子里的东西来威胁我们的。你想啊,我们被俘了那么多次,王刺史仅仅只是听到了一些风声,就已经大发雷霆了,要是让他看见这些具结和保证书,还能轻易饶得了咱们?”
“啊呀,以王刺史的为人,一定会罚没我们的军饷,只怕还会想出些别的歹毒主意来。张将军,别再犹豫了,快下令攻击吧,我们去把那些箱子抢回来。”
张允虽然自命为儒将,可是儒将也有儒将的弱点。试想一下这样的场景,当自己功成名就儿孙满堂,正在家中摆宴时,忽然最疼爱的小孙子跑进来当着众家宾客的面大声道:“爷爷,外面有几个人说手上有你亲笔写的具结,你见是不见?”这么尴尬的场面,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了。
张允打了个寒噤,挥手叫道:“进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出乎张允的意料,守卫箱子的邓州军似乎并没有要死守的意思,只是略微抵挡了一阵便迅速撤退了。不过他很快就不再理会退却的敌军,开始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这些箱子上面。
早有性急的士兵打开了箱子,堆积如山的文卷如同夏日的炎阳一般刺痛双眼,几乎每个人都跳下坐骑,在箱子里埋头寻找着。不时有人欢呼着找出自己的墨宝,其他人则艳羡地望着他,继续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寻宝大业。
有人问道:“为什么我们要这么麻烦一卷卷地找?干脆一把火全烧掉不是省事多了?”
张允面无表情地道:“因为你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都在这里了,要是那个狡猾的郭嘉藏起来一两卷,反而更加麻烦。”
老兵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号角声起,四面八方涌出来无数庸人士兵,把这群荆州骑兵团团围住。张允看看自己的部下,几乎没有一个人还留在马上的,急切间根本无法冲出邓州军的包围圈,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又中了郭嘉之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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