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大笑道:“刚才都说了她叫刁秀儿,你如何只是缠杂不休?”不想那刁秀儿张大眼睛道:“貂蝉乃是小奴学艺时的别名,将军如何得知。”
张辽身着铁甲,器宇轩昂,貂蝉不知其品级,只好以将军称呼。本来她看见吕布高大俊秀,已经心中暗喜,现在又听见这位将军说什么故友,貂蝉感觉自己终于是要时来运转,结束这种随处漂泊,被人随意打骂的生活了。
典韦这时也回过味来:“貂蝉?那不是秋明那小子的未婚妻吗?如何被人卖到此处?”
貂蝉吞吞吐吐地道:“秀儿……”
“够了”,吕布怒吼一声:“我今天一时兴起,穿了这身儒服,你们莫非以为我就好欺负了?不管你们是故意戏弄于我还是真有其事,这个刁秀儿,我是要定了。”
典韦冷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你典大爷这般说话?”
吕布大怒,转身就往城里走,典韦撇了撇嘴:“原来是个银样蜡枪头,没用的货色。”貂蝉也失望地叹了口气,在她的心里,未尝就不希望这两个男人为自己争斗起来,以后见了小伙伴也分外有光彩。
旁边有人道:“那人是丁刺史新收的义子,又被任命为主簿,在刺史面前很能说得上话,你们还是赶快走吧,万一他带兵过来,你们就糟糕了。”
典韦哂笑一声:“一个主簿,有什么可担心的?”张辽也不去管他,只和那老妇争议价格,正欲帮貂蝉赎身,忽听得一声暴喝,仿佛半天云里响起声炸雷:“兀那黑厮,可敢当我一戟。”
众人一起回望,只见吕布顶束发金冠,披百花战袍,擐唐猊铠甲,系狮蛮宝带,纵马挺戟,直奔河岸而来。貂蝉见吕布如此神勇不凡,心旌摇动不能自已,美目中异彩纷呈,合掌默念道:“天可怜见,秀儿若得此人为夫,当烧香礼佛祭拜天地。”
典韦看见有人挑战自己,心中大喜,抄双铁戟便要迎上,张辽大声道:“此处人多,恐伤及无辜。”吕布终是本地属官,不敢造次,按住战马道:“那黑厮,你敢随我去无人之处绝一高下么?”典韦哈哈大笑:“只怕你不敢,我是肯定奉陪到底的。”
吕布在前头引路,典韦在后紧紧相随,张辽追上去道:“令明,此人仪表不俗,你切不可轻敌。”典韦笑道:“放心,象这样的绣花枕头,我教训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你看我一戟刺他下马。”
三人策马奔了许久,方才找到一处僻静的河滩,吕布横戟而立道:“黑厮,此处即是你葬身之所。”典韦扬起双戟喝道:“要战便战,说那么多废话做甚,我还要回去救貂蝉呢。”
吕布听得貂蝉之名,怒气填胸,摇动方天画戟直取典韦,典韦挥戟相迎。战了四五十合,典韦满身流汗,心下大骇道:“世上竟有如此人物。”旁边张辽见典韦战不倒吕布,挺丈二长戟上来助阵,两人尽展平生所学,却只与吕布战个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