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这么灿烂,这么开心,多少女人也希望有这样美丽的笑容,可她们一旦见到那样的笑容,就知自己学不像的。只有他笑起来,才有味道。
“你又去哪里呢?”
侯雪将手从刀柄松下,直直看着远方。“或许我会一直走。”
“一直走?”
“沿着长河,远避人世,我不想再结交第二个「赤」,看着它惨死在我面前。”他语气忽然变得不平静,一想到赤死在他怀中的景象,他就闭紧双目不言不语。虽然侯啸尘惨死,但他心里的悲伤还是没有任何消退......无论他杀多少人,可陪伴他的老友却不会再回来。
“你明白「朋友」这个词吗?”
侯雪点头,道:“我相信朋友之间的感情是最亲密、最无私的。”
“可是你并没有朋友。”
“我虽相信朋友之间的感情,但朋友的关系却很难分辨,有些人也叫作‘朋友’,可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却比仇人还恶毒。”
侯雪见到扶桑花。
河边的扶桑花繁茂生长,香味直飘到十里之外,他记忆中,好像也有个女人牵着他的手,来到多年前的扶桑。
虽然他眼睛的颜色继承于她,他也始终称呼她为“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几经周折,在另一位衣着华贵的女人面前苦苦哀求,希望可以把侯雪寄宿到他们家中。
“我公乘氏从未有求于人,但念故公曾施与救命之恩,我求你,我求求你,把这孩子抚养长大。”
“那可不行。”
“哪里不行!”
“你知侯殓与我素有婚约,我自小爱慕他、钦佩他,可你......”女人忽然震怒,喝道:“你还敢带着这个杂种出现在我面前?快滚!滚!”
那个女人拔出短刀,直接将对面震怒的女人刺瞎了眼。后来各路人马都在追杀侯雪与那个女人,她们不停地跑,跑......在冲入蛮族领地之前,那个女人决定抛弃他,她抚摸着侯雪的脸,失心地呢喃:“是你,是他。悠悠苍天,何薄于我俩?”她将侯雪抛在朔原的荒野,一个人扬鞭策马而去。
后来发生的事情,侯雪记不太清了。
他只从骨子里恨那两人,如果他们这么讨厌自己,为何要让他降临在这世界上?
他不停地走,铁靴碾踏的红土都陷出深深的印子。
他们不知走了多久,见到一群色彩斑斓的鸟雀聚集与河岸。这鸟雀脖子奇长,双脚站立,足有九尺之高,它们翅膀虽然退化了,但腿部肌肉变得强硬,能在陆地上急速奔跑。
陆饮冰道:“那不是蛮人最爱的坐骑—陆行鸟么?”
侯雪的手已放在刀上,他道:“如果能抓住用来代步,是极好的。我听说陆行鸟欺软怕硬,若见到比较容易对付的生物,便会群起攻之。”
陆饮冰笑道:“该我出马了,好怕啊,我真得好怕啊。”只见那十余只陆行鸟一个激灵,大声地叫唤着,直朝陆饮冰冲去。
冲到跟前之际,河边的石头后边忽然窜出来侯雪,他手里摇晃着两根长绳......长绳其实是马缰,是燕开那具死去的战马身上的,侯雪帮燕开了断的时候顺手将它收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