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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面色从容,无半分慌乱,不疾不徐道,“卫哥,我和珠花的事儿到底怎么回事,你自己不清楚吗?你为了让我给你卖力,竟然把珠花往我身边推,以此拿捏住我的把柄。www.qiuyelou.Com”想起自己和珠花的事儿,小张眼神渐渐变了,和赌场的人明显不同,身份沉淀了份庄户人家的憨厚以及无奈。
“小张,你还真是好本事,过河拆桥,你和珠花狼狈为奸,我不和你斤斤计较就算了,你反过来咬我一口,说是我从中作梗,还真是可笑。”卫洪对小张和珠花的事情了解得不甚详细,珠花水性杨花耐不住寂寞,之前费尽心思想要和沈聪勾搭上,谁知,沈聪不搭理她,她兔子吃窝边草,打起小张的主意,他知晓的时候两人已经有了首尾,他索性才将计就计。
小张感慨声,不想多提珠花和自己的事儿,珠花以前什么性子,小张多少了解,可是,珠花从跟了他,待他极好,看得出来,珠花是打心底为两人的将来打算的,何况,如今有了孩子,小张没有什么不知足的。
“卫哥,让兄弟们别和聪哥斗,你们斗不赢的,现在退回去还有选择的余地,若闹到最后,只怕兄弟们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你何苦让兄弟们为难?”小张眼神闪烁着浓浓的不认可,顺风赌场的人退意更甚,沈聪的本事他们只是听说过,当年灭掉顺心,也就眨眼间的功夫,卫洪和温老爷不会被沈聪弄得头破血流,他们却是说不准,沈聪身边的刀疤可是个不讲情面的,下手出了名的狠。
小张觉着意思差不多了,转身就走,有几个人追上前,,不是缴械投降,而是打听小张的近状,小庄温和的笑了笑,言简意赅说了自己的生活,他住在顺意赌场的院子里,待木老爷买下顺风赌场,他就和珠花回村里,守着几亩田地过日子,老实本分的做一个庄稼人。
小张语言朴实,惹得不少人羡慕,眼下的情形,想要全身而退谈何容易,小张能有沈聪护着,将来一定不会出事的。
心下计较,众人心底多少有了主意,不过,卫洪在顺风赌场多年,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忤逆卫洪,两天下来,卫洪身边的人少了许多,不过留下的都是些忠心耿耿的人。
这两天,关于木老爷和顺风赌场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卫洪自顾不暇,加之,藏起来的人被人救走了,沈聪本事大,竟然派人跟踪他身边的人,卫洪对付赌场隐退的事情传开,卫洪在镇上的名声算是坏了,顺意赌场从沈聪掌权后就改了规矩,年纪到了,又或者想退出赌场的,只要沈聪开了口,赌场会给一笔银子,让他们回村里好好过日子,或娶妻生子,或隐姓埋名,都看他们自己的意思,卫洪将那些人牵扯进来,分明枉顾道义。
顺风管辖的铺子,掌柜们心有动摇,犹豫几天,主动找到刀疤,寻求顺意赌场庇佑,沈聪凶神恶煞不假,可对待身边的弟兄有情有义,铺子开门做生意,花无百日红,铺子陷入危机,难免需要帮手,沈聪耿直率真,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而卫洪,掌柜们心里迟疑了,一个连无辜的人都不肯放过,和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没什么区别,铺子不愿意选择顺风赌场。
接二连三,卫洪的情形并不太好在,之前找人暗杀沈聪,派人对付邱老爹的事情也被人翻了出来,墙倒众人推,顺风赌场乱成一团,卫洪震慑不住。
沈聪在赌场,兄弟们心里有了主心骨,做事□□半功倍,刀疤进了赌场,察觉赌场气氛不对,众人脸上的神色不是严正以待,而是轻松惬意,他心里觉得奇怪,叫韩城到跟前一问,才知道顺风赌场的事儿,刀疤只觉得大快人心,高兴不已。
“聪子,咱当初就该这样对付那帮子,否则也不会生出眼下的事情来,瞧卫洪和温老爷,估计是坚持不住了,木老爷银子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温老爷开口就把顺风赌场一并买下来了。”刀疤进屋,看向桌前垂首而坐的沈聪,眉开眼笑。
咧着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他破口大骂,“被老子逮住当日的人,看我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卫洪从哪儿找的那帮人,别说,身手还真是有两下子,我差点又去地下见我娘,亏得有你。”
那天,刀疤从沈聪家出去,没走到小桥边就被一群人围堵住了,刀疤知道他们是冲着沈聪来的,李婶和邱艳两个妇人在,沈聪施展不开,何况,邱艳肚子里怀着孩子,沈聪不想要是回事,若是被对方伤着又是另一回事,他边拦住他们边往掉头跑,喊沈聪做好准备,小屋子有条暗道刀疤是知晓的,从骆驼刮墙开门的事情后,沈聪担心有朝一日家里遇着变故,特意拿柜子做掩护,偷偷挖了条暗道,暗道还是衬邱艳不在家的时候弄出来的,暗道通往邱家老宅的屋后,沈聪的意思是,他若被逼到绝境活不下去了,临死之前要把仇给报了,横竖是死,杀了沈老头和罗寡妇,不让他们活在世上恐吓沈芸诺。
刀疤认为沈聪想多了,来杏山村的人稍微打听沈聪的为人就不敢得罪他,除非,专门冲着他来的,不过,有这个胆子的,刀疤还没有遇见过,暗地觉得沈聪想多了,却是不曾想,有朝一日,那个不起眼柜子真的救了邱艳和李婶的命。
念及此,刀疤皱了皱眉,想了想,道,“小嫂子有消息了没,卫洪什么都做得出来,小嫂子如果落到他的手里。”
话未说完,被沈聪重重的打断,“他若敢动我的人,我让他一辈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桌上的手紧握成拳,深邃的目光杀意尽显,刀疤顿了顿,一时无话,气氛僵硬片刻,刀疤又想起一件事情来,“打蛇打七寸,卫洪被你逼到绝境,怎么之前不对付他?”
刀疤清楚沈聪甚得木老爷信任,然而,木老爷信任沈聪的话竟然超过身边的九姨娘,这点让刀疤好奇不已,他探究道,“依着你和木老爷的情分,当初你真收拾了了顺风赌场,木老爷不会说什么?”
沈聪轻描淡写的抬头,语气不明,“当初收拾顺风赌场的人难免会被认为仗势欺人,眼下,顺风赌场的人挑衅在先,可不是我们的不是,卫洪其人,我不会要他的命,也不会动他,顺意赌场想要长长久久,除了打架拼命,还得靠铺子掌柜的信任。”
否则,一旦有另一帮人出头,铺子的掌柜会立即倒戈相向,姜还是老的辣,卫洪年纪大,有的事情还是没看明白,赌场的人整天喊打喊杀,下手没个轻重,实则,心里最是懂得知恩图报,投桃报李下自成蹊,对付欠债的人有一套手段,而对付铺子的掌柜,还得软硬兼施,恩怨分明得好,商人重利,可更希望有人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卫洪高高在上的姿态,不会叫铺子的掌柜信任他们,而是心存忌惮,忌惮有朝一日铺子出了事儿,卫洪翻脸不认人。
刀疤不明白沈聪的意思,照他说,抓着卫洪,先拳打脚踢收拾一通,新仇旧怨一起报了,左右是个手下败将,哪还有人敢帮卫洪说话?然而,沈聪开了口,刀疤清楚沈聪自然有他的意思,没有反驳,点头道,“成,我会交代下去的,你说,温老爷那边何时会有动静?”
沈聪抿唇,手在桌上胡乱滑了两下,思忖道,“也就这十来日的事情。www.qiuyelou.cOm”知县老爷催得紧,温老爷手里的银子如流水似的落入知县老爷的口袋,何况,温家的家底比不得木家丰厚,知县老爷答应温老爷对付木老爷,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木老爷的后边有靠山,知县老爷得罪不起,他不知道木老爷还有这样的本事,官高一级压死人,温老爷一开始找知县老爷对付木老爷就是个错误的决定,眼下,别逼到绝境,沉不住气了。
刀疤算了算日子,想起邱艳没有人影,十来日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因而,刀疤道,“赌场的事儿暂时不忙,我瞅着,还是要将小嫂子找回来,李婶说起这件事一脸愧疚,若小嫂子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想活了。”
沈聪蓦然一顿,眉头皱得死死的,笃定道,“她不会出事的,她将孩子看得重,为了孩子,她也不会让自己出事。”
说完,他又默默重复了遍,站起身,和刀疤道,“赌场的事情你先看着,有什么事情来青禾村找我,顺风赌场没多少留下的人,做得干净利落些,别给木老爷丢脸,至于温老爷,咱别动,等木老爷自己动手吧。”
木老爷白手起家,开赌场算不上正经生意,即使年纪大了,周身的肃杀之气半分不减,否则,也不会为了一个姨娘和温老爷反目成仇,接下来,木老爷对温老爷该会有一番动作,他提醒刀疤,是不想刀疤触碰了木老爷底线。
“我知道了,骆驼怎么办,那小子藏得可真深,是九姨娘亲弟弟,混进赌场闷声不吭,差点连累了一大帮兄弟,若不是你反应快,只怕我们都中招了,他敢买人杀你,这种人,不能姑息了,否则就是养虎为患。”刀疤双手握成拳,指节咔嚓咔嚓响。
“骆驼的话,按着场子的规矩来,杀鸡儆猴,给生出心思的人瞧瞧背叛赌场的下场。”说完这句,沈聪头也不回的走了。
好几日没有回家,沈聪径直去了青禾村,邱老爹挖了地,泼了粪肥,明日准备去地里种麦子,见沈聪一个人过来,邱老爹没当回事,好笑道,“你不用特意过来,有他们看着,村子里没有别的人来。”看沈聪风尘仆仆,眼下一片青色,想来赌场事情多没有休息好,又直接从镇上过来的,邱老爹让沈聪进屋,“田地的事儿他们要帮忙我没答应,之前韩城他们过来帮忙,剩下的活儿不多了,我一个人慢慢来,否则,早早的做完了,空闲下来无所事事,心里不踏实。”
沈聪点了点头,看向邱艳的屋子,之前的门被他撞坏了,修葺后门的颜色不一,有深有浅,沈聪郁闷烦燥的按动手指节,朝邱艳屋里走去,“爹,艳儿说上回有两身衣衫没拿回去,我去屋里瞧瞧,顺路给她捎回去。”
邱老爹有记忆,上回邱艳回家,的确带了两身衣衫回来,他给邱艳收拾的时候,邱艳拦着说不让,邱老爹以为邱艳和沈聪怄气,故意气沈聪,只觉得无奈,由着她去了,因而点头道,“你去吧,我给你倒碗水,坐坐,瞧你最近瘦了不少,赌场的事情一年到头忙不完,你别太拼了。”
“恩。”说着,沈聪抬脚走了进屋,屋里摆设和他上回来一模一样,可能邱老爹忙田地的事儿没来及收拾,桌上落了层厚厚的灰,其中,吸引沈聪目光的是桌上有新的手指印,沿着桌上的刮痕,一条,两条,沈聪意识到什么,转身走向衣柜边,打开衣柜,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衫没了,褥子被子也少了,邱艳回来过,这是沈聪脑子里冒出的唯一想法。
邱老爹端着碗进屋,看沈聪站在衣柜边,衣柜门挡住了他大半的神情,邱老爹没察觉到沈聪的反常,将碗放在桌上,笑着解释道,“最近忙,屋里来得及收拾,瞧瞧,桌上都落了层灰尘了,咱还是去堂屋坐吧,后天我忙完了,将屋子收拾收拾。”
衣柜前的身影一动不动,邱老爹往前走了一步,沈聪身形高大,双手扶着衣柜门,里边的情形邱老爹看不见,温煦道,“怎么了,艳儿的衣服在衣柜里,用不用找个包袱......”
邱老爹往前,拉开沈聪的手,蹲下身去下边找包袱,见衣柜空空如也,邱老爹怔了会儿,半晌,才反应过来,“天杀的,家里什么时候遭贼了,我竟然不知道,这可怎么办?”
语声一落,邱老爹大步跑回自己房间,屋子里放了不少银子,有卖粮食得来的,也有邱安还的,更多的则是沈聪和邱艳给的,邱老爹记得清楚要给她们存着,等将来两人有孩子后一并还回去的。
屋里,传来邱老爹暴跳如雷的骂声,渐渐,骂声小了,改为低低的呢喃,很快,邱老爹转身走了回来,站在门口,看向衣柜边纹丝不动维持着之前姿势的沈聪,奇怪道,“聪子,你说奇怪不奇怪,小偷来家里,可是钱财还在,怎偏生就看上艳儿的衣物了呢?”
邱艳的衣柜里,衣衫被褥全部不见了,邱老爹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不已。
良久,衣柜前的沈聪才抬起头,看向不明所以的邱老爹,眼底闪过复杂,邱艳回来肯定是趁着邱老爹不在的时候,她是贴了心思要和自己分开,想着这个,沈聪胸口一痛,他以为他和邱艳说得够清楚了,没想到,邱艳还是选择离开了。
被沈聪平白无故盯着,邱老爹浑身不自在,“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妥,我也觉得不对,哪有小偷不偷钱财粮食,冲着那点衣衫和被褥的。”邱老爹想不明白,
沈聪顿了顿,一字一字缓缓道,“没有小偷来,是艳儿,艳儿回来过了,她有家里的钥匙,进门乃轻而易举的事。”沈聪不知怎么和邱老爹开口说邱艳怀孕的事儿,邱艳瞒着邱老爹回家就是不想邱老爹知道她和他的事情吧。
邱老爹一脸惊愕,随即摆手道,“你别胡说,艳儿回来怎么不和我说,况且,外边到处是地里干活的人,她回家,不可能没人瞧见,她收拾被褥衣衫,怎么也该和我打声招呼才是。”
沈聪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邱老爹见他脸色不对,心思一转,想明白什么似的,声音突然凝重起来,“聪子,你是不是和艳儿起争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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