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多谢红嫂子好意,我啊,就守着我那几亩田过日子了,艳儿的事儿,还请你多费些心思。”说话间,从兜里拿出一包点心,转身告辞了。
邱艳听邱老爹唉声叹气的次数多了,心里也不太好受,“爹,不若算了,我守着您过日子不也挺好?”她本想安慰邱老爹两句,没想得来一记白眼,“你知道什么?哪有谁家闺女不说亲的?再等等,红嫂子那边没消息,我再去其他村问问。”
纵然亲事艰难,他也不会草草将邱艳嫁了。
之后两日,陆续有严氏家的亲戚上门,头回,邱老爹心下厌恶,经过这两日,他反而生出感激,不管对方品行如何,严氏心里记着邱艳,他就该谢谢他。
严氏介绍的是邱艳堂姐夫家的堂兄弟,邱月的夫家姓王,离村里两个山头的距离,说起来近,走起来要下半天的时辰,王旭眉清目朗,文质彬彬,一眼瞧去就不像庄户人家出来。
王旭被邱老爹看得不好意思,却也没面露反感,礼貌的笑了笑,端着碗,掩饰脸上的尴尬,邱老爹对此举,还算满意,至少,比起严家几个扭扭捏捏的小辈,王旭表现得还算不错。
邱老爹眼里淌着笑,严氏心知事儿成了大半,转身朝自家女婿道,“你带着旭哥儿将院子里的柴劈了,我和你爹,在这陪你四叔说说话。”
邱老爹对王旭满意,劈柴一事自然不会认为过了,双方说亲,两家都会互相试探,男方为了以表担当,挑水劈柴是最起码的,女子则要会下厨做针线,待两人出了院子,邱老爹嘴角才淡淡扬起了笑,很快又收敛了去,“看他,和咱庄户人家不太像,以往怎么没听田子提起过?”
王田,就是邱月相公了。
严氏如实道,“旭哥儿爷爷和田子爷爷是亲兄弟,论起来,旭哥儿家境更好些,王秀才,就是旭哥亲大哥,旭哥儿从小念书,亲事拖到现在,也是想要中了秀才再说亲,谁知道,连续三次没中,他也没了这个心思,也是艳儿运气好……”严氏心思通透,说这话的时候注意到邱老爹面露犹豫,立即话锋一转,“家里养一个读书人不容易,旭哥儿放弃考秀才,也是不想他爹娘年年都失望,我瞧着那孩子孝顺得很。”
邱老爹点头,没错过其中关键,“他不考秀才,在家种地?”
看王旭的身板,不像是会种地的,细皮嫩肉,不是干农活的那块料。
“王秀才手里有不少地,听田子的意思,旭哥儿每年帮着王秀才打理下边田地的税就成了。”秀才家所有的田地不用缴税,和王家交好的人家都将田地挂到王秀才名下,每年,给王家一成或两成的税收,他们省了粮食,王家也白白得了税收,皆大欢喜。
邱月回家和她说起这事儿,严氏心里不舒坦,她就一个女儿,结果嫁得还不如邱艳一个死了娘的,好在邱月有自己的打算,严氏这才点头答应了。
邱老爹脸上犹豫更甚,王秀才的名声大,他也听说过,他记得没错的话,严氏一直想将田地挂到王秀才名下,只是没想到,中间还有这层关系。
“王家家境好,怎么看得上我家艳儿,这事儿,我再斟酌斟酌。”王旭那孩子若是一般的庄户人家,没准他就应了,他心思简单,替邱艳找个家境一般或者不如他们的就好,左右有他帮衬,邱艳在夫家不会吃亏,可王家,王秀才声望高,王旭又是念过书的,邱艳嫁去王家,受了委屈,他也帮不上忙,念及此,看向院子里握着斧头劈柴的王旭,邱老爹迟疑更重。
王旭握斧头的姿势该是学过的,身形笔直,速度快,一斧头劈下去,柴断成两半,阳光照在他脸上,整个人愈发光彩夺目,高不可攀,那样子的人,那是他们高攀地上的?
“四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艳儿嫁得好,我们都高兴,这回,还是恰好邱月在王家,近水楼台先得月,出了这个门,就是后悔,咱都无能为力了,我们老了,以后互相扶持的还是他们晚辈,不若,你问问艳儿的意思,我做大伯母的,还能坑她不成?”严氏温声温气。
这点明显和肖氏不同,同样一番话,从肖氏嘴里说出来只会觉得刺耳,邱老爹想了想,没立刻回绝,“成,我问问艳儿的意思。”
人挑不出多大的错,就是家世,比他们好太多了。